雪夜盯着那人背影心头莫名的发热,感觉亲切,又有几分困惑:他是什么人?衣着分明比这些日子见过的王府下仆还要粗陋,而这身姿分明有久经训练的军人气度……
“您……现在看来您的确不老。可是刚才您驮着背,又使劲咳嗽,嗓子也是哑的,我……”雪夜结结巴巴。
“哼!你来试试:如果胃疼的要死,旧伤又开始发作还染了风寒会怎么样?腰还直得起来吗?”那人的语气里又带了调侃的笑意。
“您有旧伤发作?我也可以试试给您治,这些日子我正好学了一些,大叔……”雪夜一下住了口,用力咬住了自己的嘴唇:雪夜,雪夜,你忘记自己的身份了,你是什么东西?怎么敢称人家大叔?可是,内心为何如此渴望能与这人亲近。
“我姓萧行三,你可以叫我萧三叔!”
我真的可以称您萧三叔?雪夜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不愿意?哈哈,如果不是你刚才已经叫了大叔,我只当做你是嫌我身份。”
雪夜眼眶热了起来,他对着萧三的后背将头深深地埋了下去:“萧三叔!”
“好,如何称呼你?对了,告诉我你姓什么行几就行。”
“我?”雪夜略一思忖,:“我……萧,十九。”
“萧十九?”那人似在思虑这个名字,“原来是一家人,十九?看来你家兄弟极多啊。”
雪夜心虚地垂下了头。
一件东西飞了过来,雪夜接了,看清是一漆黑的面具,竟然是展了双翅的飞鹰图案。
“将这面具带上,这里从未有他人进来过。现在我还不想知道来这内室的是什么人。”。萧三冷冷地命令。
雪夜看着面具有些犹豫:“黑鹰?我听说王府中黑鹰卫队作战时会用到一种面具。”
“有几分见识,这是黑鹰卫队的东西。”
“您是黑鹰卫队的人!”难怪有军人气度,雪夜激动地带了面具,语气中掩饰不住兴奋。
萧三又磕了三个头站起身来,径直走向薪床,转过脸来,也带了黑鹰面具。他将自己的双臂展开了来:“小子,过来给我除了棉衣,用你这些日子临时学的东西给给我治伤!”雪夜乐颠颠地上前,方要帮着萧三脱衣,又住了手,“萧三叔,您稍等。”
在萧三背后三两下将自己的棉衣脱了,将青色外衣穿好。越过萧三将脱下的棉衣铺在草垫上,一边铺一边解释:“萧三叔,您就趴这儿睡着,我给您按摩疏通相关穴道。”萧三目不转睛地地看着雪夜一连窜的忙活。眸中现出感动:“你,不冷?”
雪夜转身服侍萧三脱衣,轻松地说:“我又没病,运了气还热的穿不住衣服呢。”
将只剩粗布里衣袜子的萧三扶在榻上侧着脸趴着。将萧三自个的棉衣又盖在他背上,半跪在柴薪上开始按摩。手滑过萧三的脊背,雪夜吃了一惊:萧三的脊背竟然坑坑洼洼。似如自己一般,有无数的伤痕。
“呵呵,伤疤太多吓到你了吗?多是战场上落下的疤。”
“战场上……”雪夜眼睛发亮,手在衣下一路按摩下去,他羡慕地问:“听说黑鹰卫队是王爷的铁卫,您是为了保护王爷受的伤吗?”
“嘿嘿,应该是因为他而受的伤。”
“您真了不起!我要能像您一样有这样的伤疤应该有多好。”雪夜的语气充满憧憬与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