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雪夜与元天相互牵制,再无行动,竟稍稍松了口气。鼓声咚咚,渐渐舒缓,清泉暖流般从雪夜的耳畔传入心中,抚慰着雪夜无法诉说的伤痛,雪夜在战鼓声中慢慢凝结了气力,抬头与元天一起凝眸,看香儿在鼓上慢慢旋转,奋力击鼓。
雪夜眼前出现了大战后的疆场:流淌的鲜血、满目的苍凉、落日照在铁血大旗之上……惨烈的景象,被战鼓敲了出来,偏偏使人精神一振:保家卫国、开疆拓土、将军马革裹尸、烈士流尽鲜血,男儿当如是!
雪夜在疼痛中渐渐挺直了腰。
眼角扫到萧元天痴痴迷迷的样子,猛然一惊,再看香儿时,可以看到她脸上晶莹的汗珠,可是她还在奋力击鼓。
雪夜心中万分酸涩:香儿……不,公主她是为了扰乱元天的心智助我取胜,才以公主之尊跳这鼓上之舞!我……是我不好!如果我足够的强大,她就不会这样辛苦,这样用心费力……我,功亏一篑。我,实在是对她不起!
元天看着香儿的一滴汗水滑过如白玉雕琢的脖颈……神情越发迷离。
“咚咚!”两下声遏行云的敲击后,香儿收了舞步。她略略喘息着,盈盈含笑的眸光轻轻扫过众人……
燕香公主的笑眸瞥过元天时,元天如受雷击。他死死盯住公主,想用自己含了十分热忱的双目挽住公主的眼睛,可公主的眸光并未在他身上停滞有丝毫停滞,反而转向他身边的-----萧远枫之子,然后停眸微笑!他霍然发觉公主对着那人的笑与刚才对他的笑是不同的。那是一种坦荡纯净带着安抚的真心笑靥,而这笑……只属于那个该死的萧远枫之子!热血一下涌入脑门,元天妒恨难抑、恨不得立时杀了此人。
义薄云天,舍命全信诺
萧元天纵生妒意,压了压手中利剑,高声呼喝:“咱们算是平局,各自撤了兵刃,再来比过!”
雪夜转眸视向元天,握刀的手青筋暴露他眼眸已经有些涣散:不行了吗?雪夜,撑下去!一定要撑下去,死也要撑下去!决不能丢父亲的脸!绝不能丢香儿的脸!绝不能让那些奴隶丢了性命!
雪夜提了一口气,目视元天,不亢不卑道:“好,小弟愿意奉陪。”说着将钢刀一收。
眼前却是一黑,身体软软地伏在擂台之上。
香儿一惊,如凌空仙子般飘飞上了擂台,与此同时,有两人如大鸟般一左一右也飞上擂台。一人紧张地扶起雪夜,声音有些发颤:“怎么样?”是赵守德。
雪夜睁了睁眼睛,虚弱地笑,却动弹不得,冷汗已经浸得重衣湿透!
守义不由分说,两只铁掌就按上雪夜的后背,开始输送内力。
香儿用自己的衣角掩了雪夜带着伤痕的手腕,执了雪夜的手腕为他把脉,忽地瞪大双目,神色大变。她略一思忖,狠狠地盯向守德,守德惭愧地回避了她的眼睛。
元天看着面无人色的雪夜,喃喃道:“妹妹,我可并未伤他啊……”
“甥女,我侄儿是怎么了?舅舅这里有的是名医,要即刻传来看看吗?”萧远澜也离坐走了下来。
香儿定了定神,将雪夜的手套边缘拉起,遮了伤痕,这才站起,对萧远澜躬身施礼:“舅舅见谅,其实今晨在矿区,世子哥哥被奸人毒镖所伤,至今余毒未清……”
“原来如此……甥女不早说,不然何来比武一事?”萧远澜一挑眉毛,转头看元天:“元天,原来你三叔之子是受伤后挑战于你,这赌约之事如何算得?”
香儿目光转向元天:“现在比武已是不成,大哥可否让小妹用灵药换得众奴隶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