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雪夜踉跄地站了起来,冲到玉盆那儿,将脸深深埋了进去
金龙滴水,溅在他脖颈头发之上,他浑然未觉。不知过了多久,他将脸抬了起来。玉盆对面有一个巨大的铜镜,雪夜可以看到自己痛苦脆弱到失魂的脸。
守德进来时就从这铜镜里看到雪夜的失魂落魄,他大步向前:“发生了何事?”
雪夜一惊,抬眼看镜中向他靠近的守德,他挺了挺腰,唇边努力扬起微笑:“无事!”
守德打量着着镜中的雪夜:“哼,一付丧家之犬的样子竟说无事?”
雪夜愣了愣,狠狠打量镜中的自己。他提一口气,含胸拔背。:“将军此来是为取笑在下吗?”
守德冷声笑道:“本将军还没那闲功夫!你可知那萧元天自幼内外兼修?自十八岁后与他比武之人再无胜出。你,凭什么认定能赢得了他?”
雪夜淡淡笑了一下:“在下,会尽全力!不过,将军此来不是为了说萧元天不可战胜,让在下放弃比武吧?”
守德有些愕然,他猛然转身,凝视雪夜:“是,本将军此来是为了告诉你:我们夏凉王府的人都会誓死捍卫王爷的尊严!你当全力比拼,好自为之!”
雪夜精神一振,脸上一片肃然:“将军放心,在下定不会辱没王府威名!”
守德点点头,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盒,打开来,却是一粒黑色药丸:“这药可以使你暂时感觉不到身上伤口的疼痛,并且使你精神大振,使武功发挥到极致。”
“是要我服下?”雪夜伸手去接。
守德将药住旁边闪了闪,目光闪烁:“只有一样:此药药性极为霸道,用过之后,极有可能大病一场。”
“只是大病一场?”雪夜淡淡笑着,伸后接了过来,放入口中,用手掬了水,咽了下去。
守德看着雪夜咽了药,有些微微的羞愧,他低了头:“那灵药你却是白服了……”
却听雪夜从容道:“将军可会束发?”那声音语气分明是对一个十分亲密熟悉的挚友。守德几疑自己听错,他诧异地抬了头。
雪夜已经坐在一旁锦凳之上,铜镜中可以看到,他束发的金冠已经半松,乌黑的头发有几丝露了出来。
守德愣了愣,堂堂的夏凉王府侍卫统领兼夏州守备,他什么时候给别人束过发?不这……这金冠玉簪丝绦,这奴隶怕是见都没见过,如何会束?
无奈何,只好咬着牙,站在雪夜身后,将玉簪拔下,金冠摘下。并拿了梳子,将他的头发梳理整齐,才重新用锦帛裹了发髻,戴上金冠,又后玉簪横穿发髻我金冠,最后将金冠两侧的丝绦在雪夜下颌处打了个漂亮的结。
雪夜一直看着镜中的守德,慢慢的脸上漾起笑容,他轻声道:“将军,如果我不是奴隶,我们会不会成为朋友?”
守德似未听清,微皱眉头,:“你说什么?”
雪夜已经笑着站起了身,:“将军,公主那边应该已经准备好,咱们快走!”说着大步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