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一匹马上。知道王子已经来了,就在马车之内,不觉放下心来,嘿嘿一笑,径直来到车前,对着高秀峰一瞪眼:“哼,万没想到高大庄主会将王子这么早送过来。我家公主还以为王子与母亲还要好好话别呢。”
高秀峰下得马来,像是找着什么人,神色中明显透着失望。方拱手笑道:“赵将军客气了,银月只说早晚要走,不如早去。”
赵守义哈哈笑了,:“早知这银月公主如此明白事理,咱们何必费这劳什字力气……”
“赵将军!”听得车内神气十足的一声呼唤。
是小王爷!赵守义将脸凑上车窗,大嘴咧开笑道:“小王爷,呵呵,真没想到这么快能带你走,真跟做梦一样……”
“赵将军,公主未曾亲来?”气窗掀开一条缝,赵守义看到的是已然端起十足主子面孔的一张冷漠的俊脸,不由的一怔,满腔的热血激情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只得略躬了躬身子回:“小王爷,燕香公主还有要事在办,所以着末将来迎。”
萧艳阳冷漠地点点头,却转了头高秀峰道:“你……高庄主,赵将军已然来接我,您就请回吧,回复我母亲,说我自己会多加小心,让我母亲也多多保重!”
赵守义蹙了眉,心里略略有些不快:这高秀峰就怎么不是个东西,与与小王爷有十多年养育之恩,这些年来怕也是一口一个爹爹父亲叫着。这会子临到分别时却是如此冷漠,就如同对侍一个毫无瓜葛的外人,看着让人心冷。这小王子莫不是心性冷漠,不知感激之人?想到这,又大力摇头,恨不得自己煽自己几个大嘴巴。
高秀峰唇边就漾起一丝柔和的微笑,只是仍然掩不住眸中的失:“也好,请……王子殿下多多珍重!我这就回庄了……”
萧艳阳这才拱了拱手,眼圈有点微微发袖,却未有下车相送之意。
那边刘保义马上一抱拳:“属下们别过庄主,请您多多珍重。”
高秀峰不看刘保义,含笑道:“罢了,以后……各自珍重吧!”说话间,眼睛已经看向雪夜,口中轻轻唤了一声:“雪夜。”
雪夜微微一怔,有些滞涩地跳下车辕,行至高秀峰面前跪倒。高秀峰脸色袖白不定,轻轻叹了口气:“雪夜,以前多有对你不住的地方……你可……”声音深沉低微,轻的似是在对雪夜耳语。雪夜全身一震。他慢慢抬起头来,目视高秀峰,涩声道:“老爷曾经教导过雪夜:‘大丈夫当恩怨分明!’雪夜不敢忘记!如有来世,一定相报!”倏然后退一步,对着高秀峰缓缓拜了下去,以手加额,头贴于地,良久不起。高秀峰注视着雪夜如此恭敬地行礼,心中却起了荒时莫名的恐惧:恩怨分明?雪夜这是何意?怨?……他记恨梅三之事?记恨待寝之事?恩?他这一拜算是还了我的恩情吗?
赵守义在一旁看着雪夜磕头,看他行动很是艰涩,但还是坚持完成大礼,不由地叹了口气:这个雪夜虽然身份下贱,却是重情重义之人,比起……哎!你晕了头了赵守义,这只是一个奴隶,你什么非要拿他跟小王子相比?
高秀峰凝神看着雪夜,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终是没说,负了手仰望天空,长长一叹,飞身上了马,一扬马鞭,头也不回的径直去了。
雪夜仍然伏地未动,耳听得萧艳阳冷声道:“下贱的东西,人都走得远了,做这鬼样子给谁看呢?还不快快过来!”
雪夜手撑了地就要起来。身子一晃,赵守义下意识想过去扶时,雪夜已经直起腰来,虽然有些踉跄但还是大步走向艳阳马车,准备上马赶车。赵守义这才醒过神来,叫道:“且慢!”他对着萧艳阳一抱拳:“王子殿下,在下来时,公主有话:雪夜暂不可露面,让其坐于未将带来的马车之中……”
“赵将军带来的马车?”艳阳伸出头去,果然看到不远处一辆四匹马拉的马车,车轮比寻常马车大出一倍,镶满了铜钉,金烂烂闪着光华。马体也比对常马车大出许多。艳阳一挑眉,脸上已现怒色:“赵将军这是何意?这马车四架,分明是贵族乘骑,这下贱的奴隶如何能坐?”
赵守义撇撇嘴,:“公主殿下有令:为了小王爷安全要这奴隶坐了进去另有安排。”
“为我安全?”
“是,到了七里坊上,公主自会解释!雪夜,你坐上去。”
萧艳阳冷笑一声,看向雪夜。
赵守义目视雪夜:“雪夜,你听到我的话了吗?还不快快上车。”
雪夜立于车旁,注视着高大的马车,一动不动。竟是充耳未闻,只风吹起了他几缕散乱的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