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下头,新旧纹身因为年限不同,受身体肌肤新陈代谢的影响,已经呈现出不同深度的色泽和光泽。
我咬咬牙:“回头我会去找个纹身店,激光洗掉。或者改掉。”
季妙言轻呵了两声:“然后换个更抽象的图案,继续玩恶心呢是么?”
我睨了她一眼,从容不迫地翻开提包,从里面取出一柄修眉刀。
在季妙言震惊到无以复加的眼神中,我抽出保护刀头,沿着这枚指甲盖大小的文字,生生剃划去了这一小块皮肉!
纹身是用激光打在真皮里的,想要洗除。用这么简单粗暴的伤害手段,其实并没有很好的效果。
但诚意和震慑的效果,终归是极好的。
季妙言被吓到了,啊的一声跳起身。
我不慌不忙地用纸巾压盖住鲜血,抬头盯着她:“这就怕了?刚才不是耍挺狠的么!签字!”
我提高声音,她吓得哆嗦的一下。
颤抖着拿起黑色签字笔,在转股协议上写上自己的名字。
一式两份,我也签。
签完看到笔杆上沾着的血迹,我瞄了一眼大拇指,随手在落款处盖了个血指纹。
这叫物尽其用,打工人哪有不疯的?
“我两周后会回来办离职交接,你提前把收购的价款准备好。”
我收起我的那份协议,头也不抬地对季妙言说。
“最后,请你记清楚这上面对股东的约束力。如果你再敢对公司里的任何人乱来,包括保洁工,掂量一下是赚钱赚名堂更重要,还是过家家重要。”
说完,我挥手叫服务生买单。
出于善良,我提前擦干净了桌面上的血迹,免得吓坏人家。
最后,我起身经过小脸苍白的季妙言,此时她还愣坐着一动也不动。
我擦肩从她身边走过,微微俯下身:“老实听话的姑娘有钱赚,否则,我刚才那一刀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割在你的脸上。小林的事,张阿姨的事,你真以为我都已经忘了?”
我头也不回地走出咖啡厅,外面有点飘雨,不大。
我也没伞,一边顶着雨走,一边打孙静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