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幼萍到了刘议泽在北疆被关押的大牢,原本计划在午时问斩,因为夫人的到来,而不得不拖后几分。
起初,一旁的狱卒并不认得她,还在带着愠怒好言相劝:“小姐,您知道这是天牢重地,生人勿近吗?难道,您还想劫法场不成?早死也别连累我们,我劝您还是趁早回家去。这里,不是你一个小姑娘家家该来的地方。”
直到被身边的人拦了下来,提醒道:“兄弟,这是北平方家的嫡出小姐,一直喊大帅叔父的。”
那人立即反应过来,这不仅是大帅的心尖宠,还是大帅的女人。
方才还规劝中带着蔑视的一双眼睛,立即掺杂了恐惧和谄媚,连声唯唯诺诺道:
“不知贵人到此,可是大帅有什么新的指示?”
监狱长怕这帮无名小卒,见个贵人,就被唬得一愣一愣的,连忙将话头接了过去:“敢问夫人,可有大帅手令?”
“没有。但是你们要放人。”方幼萍很想打着蒋理承的旗号,将刘议泽捞出来。可实在不习惯撒谎,哪怕并不排斥借着他狐假虎威。
“既然没有大帅口令,还请夫人不要为难我们。”监狱长态度坚决,不肯退让。他深知得罪眼前的大帅家眷,和当场就人头落地,哪个更可怖。
“就……就是蒋理承要求放人的。”方幼萍如今黔驴技穷,连一向打直球,也开始说着蹩脚的谎言。
“我知道叔父从不教我替他周全正事,但凡事皆有例外。我不想一直囿于深宅,早就想出来帮叔父做事。这回就当历练,凡事一回生二回熟。”
“夫人稍等,我这就请办公室,往大帅公馆打一通电话确认。我们并非不信任夫人,只是人命关天,对于叛徒,不能这般儿戏地随意处置。”监狱长说罢,作势便要属下去知会大帅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