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颐图自然也知事情的严重性,不管是出于良善、还是政治敏锐度,点了这个头。
左右这事对男人来说,不会吃亏。
人就这么留下了,杨沐宸是最大受益者,却仿佛要碎了。
她有一堆心事,不知该跟谁说,也许说了也无人听,只会觉得她矫情又脆弱,伤春悲秋也是无病呻吟。
只有她的庶妹杨霄阳怯生生走到她跟前,弯下了蜂腰,先行了一礼,才在宾主尽欢的掩映声中,对她诉说衷肠。
“嫡姐,这次要来跟你一起分享姐夫,我于心有愧,可也是万不得已。从前在江南时,你虽娇纵些,但没为难过我们。我对你一直是怯懦和喜欢的,怯懦是自持身份配不上。喜欢则是欣赏你泼辣的性子。嫡姐的性子和生活状态,都是我羡慕的。”
亲姐妹率先抛来了橄榄枝,自己没有不接的道理,难不成把刀子推给别人,再刺向自己吗。
哪怕再不情愿,杨沐宸还是点了头:“众生平等,我只不过会投胎而已。是我没本事,才得你奔波。父母、我、你……我们任何人都没错,都是命运的傀儡、时代的棋子。”
“长姐,既我来了这里,便也能好好的陪陪你了。你不知道,家里人有多惦记你。我这次过来,嫡母让我带了书信给你。父亲还让我带了家乡的美食和小玩意儿,他说您一定会喜欢。”杨霄阳终于挽着姐姐的手,姐妹俩在硝烟弥漫的家里,短暂达成了同盟。
杨沐宸放下了从前在娘家时的嫡庶恩怨,难得说两句场面上的体己话:“既咱们如今都嫁人了,就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一切要以夫家的利益为重。我没什么,只要伺候好夫君,便比什么强。”
杨霄阳当然不会抓错重点,她过来不是陪伴姐姐的,自然得事事将少帅放在第一位,也回应予场面话:
“是,妹妹谨记。只是姐姐宠着我,我却不会那么不懂事。姐姐是嫁给姐夫,我不过一个粗实的丫头。”
蒋理承见这姐妹俩相谈甚欢,其实他对女眷一向不大放在心上,不至于松了一口气。但她们没有人脑子打出狗脑子,于他而言,到底是能耳根子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