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小丫头在这，他原本也没那么多讲究。只怕小姑娘的观念里，不能接受其他人吃主子剩下的残羹冷炙，不符合她人人生而平等的思想。

副官犹豫了一下，让他跟主子同桌而食，能好吗？几双筷子沾了自己的口水，再去夹菜，主子不会嫌弃吗。又不像洋人那样分餐制。

但他什么都不敢多说，喏喏称是：“谢大帅和夫人赏赐。”

转头去寻贪玩捕蝴蝶、捉刺猬的小少爷回来，一块用晚饭。

蒋理承看她啃完了橘子，正在净手，想问她再住两日，愿不愿意跟自己回去。

可她炸毛，说说出那些伤人的话，诸如‘不想回去，在这里好，安静自由’；‘帅府就是巨大的沼泽、囚牢，根本不想回去’；‘压根不在乎你，不相信你会想我，我也不想再见到你’……

一开口便成了：“我很好奇，在你们这个新文化里。假使副官跟我们一块坐下来吃饭，他不说谢主隆恩，总不能理直气壮吧？你们追求众生平等，可也得懂礼貌，那他应该说什么呢？”

“就说，好的，感谢你的食物，就好了。”方幼萍话音刚落，起身便见小少爷已经进屋了。

不知小厨娘故意为之，还是那么凑巧，瞄着蒋泓浩的身影，才将晚膳一一铺陈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