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副市长仍然没有起身,只是说:“雷默,送送潘处长。”
我陪潘文言走出房间,来到校园的林荫路上。
潘文言停住脚步认真地说:“雷默,我看你这个秘书不好干啊,我建议干两年就撤。”
我没弄明白老同学的意思,在大学时,潘文言在歧治上就比我成熟。
“可张市长说,让我至少跟他五年。”我有些茫然地说。
“不可以,”潘文言连连摆手说,“少于两年走,人家说你没干明白,被赶走了,多干两年,没必要。雷默,人生有几个五年,你在大学就有一番志向,当秘书做个台阶就行了。你应该做点实事。”
“见机行事吧。”我叹口气说。
我目送潘文言的背影,心情颇为惆怅,老同学的话对我触动很大,我觉得自己应该有自己的事业,谁不想当将军呢?但是,我知道,张副市长用我也是动了心思的。这份知遇之恩,终究是要还的,眼下就要处理好东州的工作与北京的学习之问的关系,我越想越感到自己正在承受的压力。
我同到张副市长的房间,他正站在窗户前往下看,我一进门,他就说:“雷默,到北京有十天没洗澡了,你陪我出去洗个澡吧。”
“党校没有澡堂子吗?”我随口问。
“有,但条件不太好,我想找个地方蒸一蒸。”
“那好吧。不过,咱们去哪儿洗呀?”
“我在北京没洗过澡,你说呢?”张副市长的口吻明明是在考验我,我根本不相信他在北京没洗过澡。我虽然来过北京多次,但是每次都住在驻京办,根本不知道北京哪个地方洗澡好。心想五星级酒店总没错吧。
我不想让张副市长小看我,灵机一动说:“那就去香格里拉吧。”
张副市长点点头说:“那就去香格里拉吧,离党校最近,我十一点以前必须赶回学校。”
驻京办的司机把奔驰年开到了香格里拉大饭店,我陪张副市长走进桑拿中心一看,这里的桑拿浴比家里的卫生间大不了许多,连一个洗澡的人也没有。我知道张副市长不仅爱蒸桑拿,还爱泡大池子。显然张副市长不满意,我也很扫兴。
走出香格里拉大饭店,我问驻京办的司机,知不知道哪里洗澡条件好,司机一问三不知。我索性打了一辆出租车,让驻京办的奔驰车在后边跟着。
我上了出租下一边看表一边问:“师傅,附近哪儿有好的桑拿浴?”
出租车司机犹豫了一下说:“去伯金翰吧。”
“远不远?”我认真地问。
“就在燕莎附近。”出租车司机蛮有把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