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埃及(2)

世界人 柏洲鲤 1964 字 1个月前

“你是女孩子吧。”夜晚的花园里,冰凉月光洒在平淡的的石凳上。

我把帽子摘下来挡住自己的脸,假装没听到她说话。

“虽然你剪了短头发,瘦瘦的,脸上的雀斑也挡住了你的神色,衣服穿得松松垮垮的。可我还是看出你是女孩子了,靠女人的直觉。”她收了收裙摆,坐在了我的身边,蓬松的卷发搭在我的肩膀上。

我只能透过帽子的空隙去偷看她,却被她的澄澈的眼眸捕捉。

她的脸上绽放出明媚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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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第二天下午我才回家———那富人家里实在是太美好了,没有工作的时候我可以躺在花园的石板上,只用躺在那里。

回到家就看见母亲在床上呻吟,我惊讶地跑过去——我惊讶于母亲居然愿意躺在那个又潮又闷又重还不怎么干净的铁一样光滑的被子下面。

“母亲你怎么了?”我走到床前,带着十分的关切问。

“你在巴登老爷家过得怎么样?”看来母亲更关心我。

“这才两天,我在那里过得很好。”

“你能来看我我就很安心了。”母亲艰难地扬起手,想要慈爱地触碰我,“我昨天在做工的时候突然两眼一黑倒了地,应该是积劳成疾,多亏了温妮芬小姐的悉心照料,你一会去看看她吧。”

“那您就不要再操劳了,这个家有我就完全够了。”

母亲高兴地两眼放光,她慢慢地摩挲着我的右手,而我只想赶紧逃离。

温妮芬一家住在我家隔壁,她大我两岁,经常去富人家做些洗衣纺织的活,大概是她太柔和了,那些雇主总是会找借口克扣她的工资,或者直接将她赶出家门。

我正坐在楼梯上发呆,这位好心肠姑娘就自如地坐在我身边。“你母亲还好吗?下午我正好来你们家借点东西用,舒尔茨女士从凳子上起身的时候突然扶着额头呻吟,我将她搀到床边后稍微照顾了一下就离开了。”

“只要不做工就身体还好,一操劳就会晕倒。”我礼貌地寒暄了一下,“你们家情况还好吗?我听说先生求了个抄书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