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拘谨腼腆又带着苦涩地笑了笑,“不太好,父亲拿着工资去喝酒了,不过还是有一些的。”
“……”我看着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要决定去当妓女了。”轻飘飘的话,因为说话的人已经放下了自尊。
“没这个必要吧,你不是还能做工来着。”我很震惊,因为我完全无法将芬和妓女两个字联系起来。
“做活得钱太少了,我们家一共有三个孩子,剩下的两个孩子又没办法赚钱,母亲一个人完全不够,父亲……”她已然放下了所有。
“这……”我着急地挠了挠头,将两铜板放在她手心里,“我…工资…你…没……你别去,行吗?”我焦躁地站起来,口齿不清地表达着,眼睛不知道要看哪儿。
她好像有话要说,但她酝酿了太久了,我很害怕,我快速逃离了那个地方。
直到夜里我都无法安稳入睡,我与冰凉的地板只隔着一张草席,那草席什么也阻挡不住,来自地板的潮湿的腥臭味,还有虫子在光滑的石地板上走过。
月色入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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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取得过很多荣誉,比如这个,”巴登夫人从收藏橱柜里拿出一个盘子,“最具艺术气息花边装饰奖。”
“确实很有艺术家的风范,不过夫人您为什么要同我一个下人讲这些?我还要去照顾巴登少爷的日常。”我本来就困,她给我说这些有的没的,我只觉得昏昏欲睡。
“你是家里最聪明伶俐的——那些管家都冰冷冷死气沉沉的,还有那些天真的小姑娘,我简直不想说。”巴登夫人摆弄着她的扇子,“哦,尤其是那个叫尤利娅的女孩,完全可以说是聒噪,她好像还和少爷走的很近,你帮我盯着点。”
“知道了夫人。”我恭敬地鞠躬,夫人转过身去向外走,打量着自己身上的珠宝。
“对了,我下午要和她们一起去读书俱乐部,你说我要带什么去才能显现出我很有素养呢?”她随手拿了个珍珠手环。
“我的推荐是《海涅诗选》,像您这样有情调的女士应该都喜欢。”我说,“或者《傲慢与偏见》也可以,是个英国女作家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