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之章—藏,少女追忆(上)

世界人 柏洲鲤 6023 字 4个月前

剧作家对我抬抬手,我小心翼翼地回应,表示礼貌。

“为您介绍,这几位演员的身份,”兔子小姐耐心地说,“坐在正中间的是演员,柴郡猫。”

似乎无形中有盏灯照向他,柴郡猫机械性地挥了挥手。

“演员渡渡鸟。”灯光照向瘦高的男人,他似乎不屑于对我打招呼。

“双胞胎姐妹,演员,红桃J和红桃皇后。”似乎头发稍短的那位是J,长头发的才是皇后。

“演员,疯帽子。”文雅的男人摘下了帽子行绅士礼。

“演员,白皇后。”单纯的女孩笑着向我打招呼。

“至于我,我是演员,兔子。”等到介绍完毕,剧作家又是一脸“都这样了你不说点什么”的表情看着我。

而我有些不知所措,我完全搞不明白现状,刚刚的人物介绍形式倒是像这个年代的舞台剧,我倒是记得这个别墅是没有灯的,不过我本来不是在沙发上吗,这个屋子里不是没有人吗,奇怪又有些诡异。

“呃,抱歉,我有些不舒服,我想先放松放松,再去讨论剧本的事情,大家也可以随意,去休息什么的。”

我心虚得不得了,紧张地闭上了眼睛,等待剧作家的发落。“既然没什么要说的,我也离开了,心脏不好是要多休息休息。”柴郡猫随着离开,其余人皆是一言不发,纷纷离开。

兔子小姐走到我面前,看了看我(或许吧,反正她蒙着眼)。“希望你是真正的爱丽丝。”她抛下一段意味不明的话,走了。

大厅变得空了,我坐在冰凉的沙发上,不知道想些什么。我倒是希望这是梦,但我却不知道如何才能醒来,而且不断有“东西”在分散我的精神,让我无法集中注意思考。

我站起来径直走向门口,轻轻打开门,外面是冰天雪地的白茫茫一片。寒风呼啸,风中夹着不知道是从天而降还是席地而起的雪花,这显然并不是一开始我到这的场景。

好像有一个人影站在别墅院子大门的邮箱旁,离得有些远,身高也很模糊,好像也并不能看出性别。

我有些疑惑,在这个天气能专门去取信,应该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不过该怎么确认信件送到呢?如果总是去查看的话,事有蹊跷。

我向下踏出一大步,“嗯?”雪没过脚踝至少十厘米以上,但是向前的路没有脚印,或许那个人专门绕到后门再转到前门去取信,多此一举,我顶着风雪朝那人走去。

我根本抬不起腿,不能说是走,应该说是趟过去的。

“呼,哈,哈啊——”风呼啸雪飘扬,信箱倒是像一个巨人一样伫立不倒,奇怪,信箱周围没有其他人的脚印,四下观望也没有任何人的影子,我望向出口,那里幽邃深远,只看到无数雪花飘过。

“呼——”还是屋子里面温暖些,我在玄关处抖落身上的雪,把手中的两封信件捏得紧了些,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不速之客。

她似乎也发现了我,“还站在那里做什么?外面冰天雪地的,你不冷吗?”我没有说话,慢慢地走过去,坐在离她不近的扶手沙发椅上。

茶几上放着一杯咖啡,谁会在晚上的时候喝咖啡呢?

她端起杯子准备喝一口,“兔子小姐,您是何时来到楼下的呢?”我漫不经心地问,拆开了带有烫金花纹的信封。

“自然是你回来之前。”

“那白兔小姐未曾出去过吗?”

她没有正面回答我,摸了摸杯子,说:“咖啡还是热的,我也是热的,沙发也是热的。”

“没有人会晚上喝咖啡的。”我抽出信纸快速地浏览了一下。

信的内容有些草甚至没有按照出现的基本格式来,上面也只有一句话:“你也是杀人犯。”另一个信好像是,财产的出入说明,我也看不懂。但是不管是寄信还是收信的人的名称全部都被涂掉了。

又过了一晚,等到大家再聚在一起时,却发现有一个人迟到了——剧作家。

“他睡过了吗?”柴郡猫问,“要不派几个人去喊他?”我觉得这件事蹊跷得也太明显了,去不去都会引起怀疑。

“这样吧,我提议用猜拳来决定谁去观察,剩下的留在这里等候。”兔子小姐建议说。

众人在激烈的角逐中选出了渡渡鸟和红桃J,不过由于她们姐妹二人分不开,于是,就带着红桃皇后一起上去了。

在楼下的众人都相顾无言,用沉默来掩饰死亡。

“啊!”楼上传来女人的尖叫声,我们很快地走上楼,红桃皇后捂着嘴,眼睛瞪大,渡渡鸟也很震惊地看向屋内,剧作家以一个十分扭曲的姿势摔在地上,已经死了,面色十分难看。

“是心脏病。”柴郡猫说,“只是心脏病突然发作,不必惊慌。”

“不,”红桃皇后指着渡渡鸟说,“我们的房间在隔壁,我听到他们的争吵。”

“不是我,”渡渡鸟很大声地说,“我出来前还挺好的。”

“他可能是被你气的。”疯帽子说。“怎么可能,我只是说话声音大了些,而且他没有情绪激动的表现。”

“好了,”柴郡猫作和事佬状,“剧作家只是心脏病发作,并没有其他原因,请各位先回到房间冷静一下。”

我偷偷观察了一下大家的表情,很平静的是兔子小姐和我以及红桃J,红桃皇后似乎很害怕,渡渡鸟双眼无神,疯帽子嘴角微起,柴郡猫似乎有些烦躁。

“这姿势也太怪异了。”我的声音很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众人看向我,神采各异,很不在意的仍是那两位,红桃皇后很惊恐地看着我,渡渡鸟仍双目瞪大,柴郡猫看我仍是气愤,疯帽子冷笑,幸灾乐祸。

“不要再猜了。”柴郡猫好像要强迫我们认为这场蓄意的死亡是个意外,“剧作家本来也腿脚不方便。”

“那更不可能就这么死了。”我一说话,他又看我,“呃,我的意思是这尸体怎么办,也不能就这么放着吧。”我缩了缩脖子。

“先把他抬到床上吧,现在风雪这么大,来也来不了,走也走不掉。”他好像是在提醒谁。

“我来帮忙吧。”我自告奋勇,抬起剧作家的肩膀,和柴郡猫一起把他放在床上时,顺手摸了一下他的后脑,有血迹。

在把手伸出来之前,我急忙用拇指把血痕捻平。好在没有人在意我的小动作,大家都在品味这件蹊跷的事。</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