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郡猫就像是主心骨一样,他让我们不要恐慌,也不要聚集在这里,可以去做自己的事,不过大家好像就都回房间了,我闲来无事到大厅里游荡,又见兔子小姐在沙发上喝咖啡。
“你对咖啡情有独钟啊。”我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望着壁炉。
“别的也没什么可喝的,牛奶只有像白皇后这样的小孩子才喝,水又没什么味道,凉水就有了,茶不够浓醇,还是说像红桃皇后一样敏感,只喝果汁吗?”
我好像没问这么多,兔子小姐只是在自顾自地说。
“呵呵。”我尴尬地笑笑,不知该说些什么,“兔子小姐住在哪个房间呢?我看你总是在客厅里,呃,闲逛。”
“你不也一样吗?”她看我(或许),“我住在阁楼。”
“阁楼?”我向四处看看,如果在我醒来前后的房子是同一个的话,“能请我到你的房间去看看吗?”
“不行。”她很快的拒绝了。
“可是你不也没经过我的同意就到我房间里了吗?”我抗议说。
“那是因为你迟到了,如果我也没有准时出席到大厅的话,你就可以去阁楼里叫我了,不过我一向很准时。”她抿了一口咖啡。
“那我给你下安眠药。”
“可以,”她站起来,“不过咖啡我已经喝完了,下次吧。”说罢,她离开了。
我走到玄关处,想再出去看看邮箱,别墅的屋门虚掩着,我警惕地拉开门,白皇后一个人坐在台阶上,身旁是一个扫帚,枝条编成的那种。
听到声音她后仰头看我,露出单纯的笑。“你在做什么呢?”我也很友善地蹲下身子。
“特里特,生病,雪,过不来,扫雪,治病。”她说话连不成句子,特里特,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剧作家的名字,白皇后不知道他已经死了吗?
“那,你知道其他人的名字吗?”或许这名字是很重要的。
白皇后捂住了嘴巴,摇了摇头,“说错话,对不起,名字,不行。”
“那你叫什么呢?”我坐到她旁边。
“薇薇安,不敢说,要,扫雪。”她拿起扫把站起来。
“你一个人吗?你哥哥呢?”我仰视着她。
“哥哥,那里。”她指着站在院子中站立的人影,我现在见到人影都快有应激反应了。
“那你先在门口扫雪吧,我去找你哥哥聊些事情,一定不要乱跑哦。”我站起来摸摸她的头,她的视线绕着我转,“早点回屋子里面去吧。”
或许雪总是在偷偷地下,又或许天气实在太冷了,院子里的雪丝毫没有融化的迹象,如果这个别墅里有厨房的话,撒点盐会不会好点?
不过只是杯水车薪而已,那人就像是士兵一样坚挺的站着,他长着疯帽子的脸,对我的靠近并不理睬,很怪,我感觉不是他。
“你在做什么?”
“在观望我的妹妹。”
我走到他的身侧,试探地问:“薇薇安是谁?你妹妹的名字吗?”
“是她告诉你的吗?”疯帽子眼里的漩涡在动。
我在脚垫上踩了踩,清理掉鞋子上的雪,把鞋摆放整齐,搁到鞋柜里,换上拖鞋,坐在沙发上盯着茶几出神。
奇怪,为什么我们总是在夜晚醒来而不见太阳?难道说风雪过大导致总是阴云密布吗?我拿起一个烛台,借着壁炉的火将它引燃,观望起大厅的房间来。
格局和之前的一样,没有卧室,全是功能性的房间,为了解开我的疑惑,我鼓起勇气向储藏间走去。
它还是半开着,里面十分阴暗,我小心地向里面走去,把烛台放在地面上。相框变样了,但是里面的照片居然还在,我把它拿起来看了看。
似乎是一张全家福,上面一共有八个人,其中一个小女孩和别人的距离有些远,其他的都是手拉手,看起来有些孤僻。
翻到背面,上面用稚嫩的笔记写着:我们是没人要的孩子,但我们是幸福的一家。
是孤儿院吗?我想打开相框仔细观察,一个声音制止了我:“别乱动我的东西,把它放下。”
声音来自房间里面,我拿起烛台伸直了胳膊向里。“啊,”我小声地喊了一下,一个少女的脸呈现在我的面前,她头发太长了,脸上全是阴翳。
“小朋友,你在这里做什么呀?”我努力的保持声音的平静。
“我在和小伙伴捉迷藏,你快走吧,他们要找到我了。”她又补充说,“别把门锁上啊,不然我就出不去了。”
我收回胳膊,耳畔突然响起一个声音,“你在这里做什么?”
“啊。”我又小声的喊了一下,直接跌坐在地上。
“有这么可怕吗?胆子真小,”是兔子小姐,“赶紧起来吧,蜡油滴到你手上了,不嫌烫吗?”
我回过神来,问她说:“这别墅里除了我们九个,还有别人吗?”
“没有啊,你在说些什么呢?”她不理我,径直走开了,我也拾起我的胆子从储物间离开。
“大家一定要找到我哟。”少女说。
“你的手还在抖啊,看来我是真的吓到你了。”兔子小姐握住了我的手,希望能缓平我的情绪,“你刚问我有没有别人,难不成你看到谁了?”
“没、没有,”我说,“我是觉得有没有可能有外人来,然后谋财害命,把特……剧作家杀了。”
她停顿了数秒再说话:“怎么可能,这么大的雪,会有谁能够闯进来?”
“这个别墅是谁的呢?”我好像忘了问这个关键的问题。
“是我的。”
我躺在沙发上,面朝壁炉紧闭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