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之章—否,少女不徐(上)

世界人 柏洲鲤 6723 字 1个月前

——节选《幻想主义的荒芜理论》

“你想出去?”阿弥斯踩在枕头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从某种角度来说,这里比外面更安全。”

“从哪种角度呢?”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

“现在是什么年代,金钱至上,股票贸易,黑帮势力,工业污染。雾霾笼罩的巷子里有什么?破产的资本家,随意打劫的强盗,待久了还会得肺病、皮肤病。穷人也多,钱也多,但钱又去了哪里呢?”阿弥斯表现的像个哲学家了。

“在这里,放血都会死人的。”我翻了个面,趴在床上,将枕头抱在怀里。

————

“父亲,我回来了。”屋子里没有光亮,伊安的父亲坐在沙发上,或许在想些什么。

“嗯。”

伊安上楼去。

“伊安,”父亲叫她了,“你是不是长得像我,也像你姐姐呢?”

姐姐?他应该是想说母亲的吧,毕竟妈妈是在生她的时候死的。

“是啊,我也想念她。”

伊安回到了房间,她床前的柜子上放了一个相框,照片里的内容是姐姐和她,她在姐姐怀里,脸上露着笑容。

伊安努力让自己憋出个笑来,她又想落泪,未来的事无法到来,过去的事已然消失,现在的一切又虚假。

伊安扑到床上。

————

“这位姐姐,你要不要陪我一起玩呀。”挽着一只兔子玩偶,模样可爱的小孩子站在身后不远处,

“我很想和你一起玩耍,但是我要找我的猫去。”个子不高的莱奥娜说,脸上露出了抱歉的神色。

“就陪我玩一会儿不行吗?不会占用你太长时间的。”小女孩很委屈。

“那好吧,我就只能陪你玩一会儿。”莱奥娜慢慢走向那人,“要玩什么呢?”

等到距离稍近的时候,小女孩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容,藏在身后的左手拿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莱奥娜反应过来,转身就逃。身后的女孩时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空旷的走廊吵闹极了。

莱奥娜只顾着低着头跑,冷不丁地撞上了某个人,二人相继跌倒。“大姐姐,后面有个、有个……”她想寻求帮助,回头再看时,小女孩已经不见了,她想先站起来,只见那人有着小女孩的脸。

“姐姐……”

————

“她怎么回事?都叫不醒。”我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女孩。

“我也不太清楚呢。”伊安站在一旁耸耸肩。

那女孩的呼吸声忽然急促起来,我蹲下查看她的情况。

“啊!”她惊呼一声,猛地起身,直直地将我撞倒,“唔,我的额头……”女孩眼角含泪,我眼冒金星,扶着空气站起来。

“有、有有变态精神病。”她指了指身后,空无一物。

“你一直在这躺着昏迷,有没有可能是做噩梦了?”我安抚她。

“但是现在已经是白天了,昨晚我在走廊里找咪咪,然后遇到了那个精神病。”女孩抬起头,表情变为喜悦,“咪咪,我的咪咪在那里。”我和伊安同时回头,只见阿弥斯从我的床上下来。

“我以为这么好看的猫名字得叫阿尔忒弥斯呢,原来叫咪咪呀。”我阴阳怪气说,阿弥斯瞪了我一眼,女孩把她抱到怀里。

“谢谢姐姐们,我的名字是莱奥娜。”她坐在地上拉伸阿米斯。

“小朋友,你多大了?”我礼貌地问她。

“我12岁了。”

不过她的身高,看样子不太像十来岁,“这样吧,你先到我的床上休息一下,好好的睡一觉。”我提议说。

等到那孩子进去后,我们带着阿弥斯去了审讯室:“那个小孩是谁?我以为你是个流浪猫呢。”我严肃地看着她。

“是我捡的孩子,我和她相依为命了一段时间,但她太瘦了,所以我就让她到这里,住了几年。”

“这里面可都是意识不清醒的人,她要是受伤怎么办?”伊安说。

“外面就安全了?在外面她只能躲在纸箱里面,不发出任何声音。”

“那她不会受到什么可怕的治疗吗?”我提起了放血疗法。

“因为她表现的太乖巧了,只喝过一次铁水,然后也放过几次血。”阿弥斯补充说,“不是像你那样的,别人都是扎小血管,你都被割静脉了,能活着真是奇迹。”

“什么?他是真想让我死啊。”我激动地要站起来。

“我可以为莱奥娜提供帮助,她以后就住在我家好了。”

“她在疯人院里还可以帮助我们救你的姐姐。”我觉得这个想法很好。

“对了,我可以去探望你的姐姐吗?”我又说。

“我就是来说这件事的,”她从包里拿出一把手枪和一个徽章,“有了这个你就可以随便进出那间病房。另外,那把枪是给你防身用的,别被发现了。”

“放心好了,我有斗篷呢。”我指了指床沿边上的东西。

“如此就好,我还有生意上的事。”伊安看了看我,“请跟我来一下。”

天空依旧阴沉,有凉爽的风拂面而过。

她想说些什么,但是沉默,于是我问她说:“在这个地方,在这个时代,你认为生命是什么?”

伊安沉默着,风仍然吹着,斗篷胡乱的飞舞着,她戴着的帽子被吹下去,黑色的长发又衬着她白皙的脸庞如此清冷,嘴唇却是火红。

“生命,就像是沾水的纸一样,轻轻一扯就会四分五裂,又不能落在地上,任由踩踏;或者依附在不会飘荡的重物上,是墙壁,大树,石头都没有问题,或者和另一张纸合二为一,就如此在暴厉的风中紧拥,然后渐渐变成碎片,想着乖戾的风静下来,又无孔不入。”。

我双手抱胸,站立的承重点由左腿变成右腿,“你想提供的是什么?”我说,“你既然向善,那么你一直在想的是什么?”

“我想至少要让人们拥有像家一样的地方,我太理想了,我明明是个商人,却不考虑实际。”

我想着要说些什么,又无话可说:“请保持这种理想主义吧,在你真正实现理想之前。”

“可是这是错误的。”只有风吹的她的头发在动,其余的都不会动。

“别再被动接受哲学家歧视了,理想一点有什么不好,老是讲现实,现实反而就成逃避的借口了。”我止住了她的话头,“别说自己什么都做不到,也别总是否定自己,你看,你现在至少救了莱奥娜。”</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