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母子到了广州的第二天就去检查身体了,结果在几天后出来,胶质瘤,压迫到了神经,是必须做手术的,但是,做了手术后有可能复发。
尽管治病的钱需要很多,究竟是二十万还是三十万,我也记不清楚了,但是他们一家子许多人都伸出了援手。姑姑,表弟,舅舅,伯父,堂兄,真的可谓是一方有难八方支援。
这个时候我们俩还在初级阶段,所以只是慰问了一番,并没有经济支援。
他们母子俩在广州住了一个多月,幸好那里有村里人在搞建筑,他得以晚上在老乡处落脚,不然光是住酒店的钱就是一大笔。
母亲基本痊愈后出院,都恨不得赶紧到家,归心似箭的母子俩回来了。且不说他们家里是怎样的欢腾,他欢腾地来见我了。
我还是波澜不惊,其实我挺恨自己的波澜不惊,没有带着情感来谈一场真正的恋爱,没有见到恋人的满心欢喜,小鹿乱撞,砰砰直跳的心脏,脸蛋儿红如苹果,这些我都没有。
他坐在我家的木质沙发上,沙发被岁月磨出了闪亮的油光,我微笑着看着他,“近来很累吧,你妈妈怎么样了,做完手术就等待休养一段时间了吧?”
爸爸和妈妈都坐在旁边,他很局促,一双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整个人好像鹌鹑一样缩着,刹那间变得猥琐了。
我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我怎么会看上这样一个男人。唉,再看看吧。
爸爸妈妈好像也没料到他是这样的做派,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以前也没见他这么个样子啊。
我爸问他,“既然你妈妈的病已经治好了,那接下来你是要出去深圳还是在家里呢?”
“我暂时还得在家里,还有事情没办完。”他讨好地看着我爸妈。
“哦,既然还在家里,那有空的时候就多来走走吧。”我爸是希望我们多多相处,感情加深些,不要再生波折。
他微笑着看着我,“肯定的,这段时间我都在家里的。”
我莫名的有点心慌,不是很想和他经常见面的感觉。
就这样,只要有空,每个晚上他都会来载我出去转悠,我们这个小镇,方寸之地,能够转悠两晚都算多的了,其实就是坐在摩托车上边开车边说话。
到了这个时候,我才知道,他说的有事,还真的是事儿。
原来他弟弟在派出所上班,有一天在走廊上,碰上了刑警抓了个嫌疑犯回来,然后这个人居然跟他弟弟打了招呼,说是村里的人,到了那天晚上,这人竟然逃了,所以他弟弟这个打过招呼的,成了嫌疑犯,怀疑他放走了人。
我瞠目结舌!这么狗血的事情,无巧不成书啊,“那么现在你弟弟是被拘留了?”
“是的,得找关系把他放出来,他确实是无辜的,胆子也小,哪里敢做这样违法乱纪的事情,何况我们的家族名声一向好!”他笃定的维护着他弟弟。
“那……有眉目了吗?”我急切地问。
“我伯父去奔走了,他毕竟是村领导,还是认识一些人的,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那就好,唉,真是屋漏偏遭连夜雨啊。你妈妈生病这件事,就已经让你们要办很多事情了,谁知道还有有这么一件大事。”我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