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他伯父和亲戚们的多方奔走之下,他弟弟被上面查清了原委,知道他是冤枉的,就放了出来,只是不能继续在派出所上班了,打道回家。
他弟弟本来是个高材生,生得俊秀,又会读书,一早就搞了对象,从初中开始到现在,倒是不离不弃,感情深厚的一对璧人。对象本来在学校代课,后来又去进修了两年,终于是正式教师了。
他弟弟失去了工作,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合适的,和女朋友俩人商量了,一起考察了市场,决定卖文具,做批发。做生意得有本钱啊,我得佩服我这未来的妯娌,还有她家里人,魄力很大,她把自己的工资本放在了心爱的人这里,随时取用,毫不犹豫。
于是,他们的铺子开起来了,我们的婚事也即将提上日程。
将近一年的来往,我们算是比较熟悉了,但是说到要谈婚论嫁,我心里还是有个阴影笼罩着,常常想起小芬的遭遇,令我不寒而栗。
小芬现在还算安稳,但是她也吐过苦水,“你别看我是在自己弟弟的幼儿园,我弟媳妇看向我的目光跟把刀似的,他很讨厌我们母女俩的,就像我们吃了她多少东西,用了她的一样。我这点儿工资,想有自己的房子估计到死都没有。”
我安慰她,“孩子大了就比较好了,到时候看看能不能争取机会买一套小套房,反正只有你们母女俩住,不用太大套。”
她叹了口气,眼神无助,望着幼儿园里的孩子们。
现在,我也要准备婚嫁了,我准备嫁的这个人,能否一辈子对我好,能否像爸爸妈妈一样,和我相携走过一生呢?又或者像小芬一样,还有芬芳,也是经常被家暴,她们是夫妻俩打成一团,彼此不服输。我好怕,好怕成为她们,好怕步了她们的后尘。
不管怕还是不怕,该来的总会来的。我们订婚了。
订婚之前,我爸妈去了一趟他家,看看家里情况,他用他十八岁就考到的驾驶证,开着二十七岁才开到的车,一路颠簸,在他嫂子的提心吊胆中,我爸妈的不明所以中,把我爸妈载到了他家。
下了车到了门楼处,他伯父和父亲满脸堆笑迎了出来,和我爸妈连连握手,貌似国家元首会面,简单又隆重。
农村的房子一般都是整座的下山虎屋型,一座连着一座,一个区域里上百户人家,基本都是同一个祖宗的后代,共同拜一个祠堂,族里族老处理族里大事,同气连枝,一呼百应。
他家的房子是处在整个区域的中心点,领导阶层嘛,必须滴。很大的一座房子,他伯父和他父亲兄弟俩共同居住,两边各有一道门,东边的称为龙门,西边的称为虎门。家中为长者住龙门,所以,伯父住了龙门,他们住了虎门这一边,也没有隔开两家,一大家子热热闹闹住在一起,当时,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家中还有位老祖母。才是这个大家庭凝聚在一起的原因。
伯父家三个儿子,三个女儿,九个孙子孙女。
他家这边三个儿子,一个女儿,还只是他大哥娶了老婆生了儿子,为啥会差了这么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