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拂衣如何得知应缺所想,他半支着身子,望着尚未睁眼的婴儿,小心翼翼抚上它的脸颊,心中仍有些不敢置信。
眼前这孩子,竟是来自自己腹中,结合了他与应缺的血脉。
从前常听圣贤书中写父子情深,骨肉亲情,他却从未有所感觉。
面对自己血缘上的至亲,崔拂衣除去厌恶,仍是厌恶,未有半分不由自主的亲近之感。
然而此时望着面前的婴儿,崔拂衣不得不承认,圣贤不愧是圣贤,所说的话,总有几分道理。
至少对眼前这未曾对他付出,未曾给他好处,甚至未曾对他笑过的孩子,崔拂衣是当真心怜心软。
好似瞬间从冰天雪地来到春暖花开。
“瞧着与夫君倒是有几分像。”崔拂衣语带喜悦。
应缺遗憾叹道:“若能与夫人也像便更好了。”
崔拂衣抬眸扫他一眼,“夫君当真贪心,既要又要,怎得尽为难孩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