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暖意融融,屏风山河锦绣。
绯色帐幔垂落,恍惚间,崔拂衣脑中竟回想起成婚当日情景。
那时他才出虎穴,又入狼窝,心如浮萍,身旁还有位陌生的夫君,当真是坐也别扭,躺也别扭,最终,也是望着大红帐幔,方才陷入睡眠。
如今分明是同一地方,相似情形,却再与那时心情不同。
崔拂衣刚从睡梦中醒来,身子惫懒倦怠,虽不似昨日般剧痛,却也仍有如受刑后漫长无望的疼痛。
崔拂衣微微抬头倾身,回了应缺一个浅浅的轻吻。
望着应缺苍白唇色,崔拂衣不知他守了多久,等了多久,自己生产时,他又是否反复煎熬,难以入眠。
他微微弯唇,“是久久吗?我只匆匆瞧了一眼,还未看清他是何模样,像不像夫君。”
他不知自己此时唇色与应缺竟相差无几。
应缺目光在他唇上流连片刻,方才唤人来,将久久抱到二人中间,方才还亲密无间的夫妻二人,此时却隔着个孩子。
孩子当真是夫妻亲近之大敌,应缺再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