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昀面上一喜,又皱眉:“皇宫里允许皇子带侍卫进去吗?”
“正常情况下是不允许的。不过你情况特殊,跟皇帝求求情,也许能让进呢?皇子和妃嫔的住处都是分开的吧。”
项昀不太乐观,项愠明显就不得宠,很难相信项凛会允许破例:“我试试吧。说也奇怪,几个皇子都成年了,皇帝怎么不给他们封王开府?”
“也属正常。皇帝是临时上岗,他的几个儿子也都不是当储君培养的,他并不知道谁更适合当储君,还需要考察,所以没急着立储和封王。”商无咎分析。
“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项昀叹息。
“我会竭尽所能护你周全。”商无咎抬手搂住他的肩。
项昀扭头看他,内心有些小感动:“谢谢!”
午时刚过,一顶四抬软轿进了丞相府。蔡钦从轿子上下来,丞相夫人霍氏迎上来:“相爷可曾在衙门用膳?没用我叫人与你摆饭。”
蔡钦一甩袖子:“不吃了,气也气饱了!那小畜生是否在家?叫他来书房见我。”
蔡夫人吓一跳,听这语气,是小儿子又闯祸了?便赶紧道:“繇儿在书房读了一上午的书,才将用了饭,回房小憩去了。”
“憩什么憩,命他起来见我!”蔡钦气呼呼地朝书房而去。
蔡繇刚躺下,还在床上琢磨腹稿,要如何跟老爹说才更有说服力,忽听小厮气喘吁吁地唤他起床:“老爷散衙回来了,点名要见你。看起来心情不太好。”后面这句是压低了声音说的。
蔡繇一听,赶紧从床上翻身起来:“快、快,与我梳头更衣。”
蔡家是典型的严父慈母,蔡繇在外放浪形骸,但是在家中,还是得乖乖夹起尾巴做人,因为老爹是真的会家法伺候的。
一刻钟后,蔡繇出现在书房里,蔡钦正与长子蔡炜沉默饮茶,父子二人均长了一张长脸,模样肖似,此刻脸拉得比马脸还长。
蔡炜是今年的恩科进士,目前在翰林院任编修。
蔡繇的美貌继承自母亲,看不出跟蔡钦有血缘关系的样子,他进屋后,恭恭敬敬地垂手而立:“见过父亲、兄长。”
蔡钦冷哼一声:“畜生,还不跪下!你可知错?”
蔡繇无奈,只得跪下:“不知儿子何错之有?请父亲明示。”
“你还狡辩!昨日夜间,有人亲眼目睹你入了勾栏院!你当初如何答应我的?在家禁足三月,不涉风月场所!这么快你就忘了?两月前发生的事你也忘了?若不是圣上照顾我这张老脸,你还能在家里待着?这会儿就该在大理寺的监牢里等着问斩!”蔡钦气得吹胡子瞪眼。
蔡繇心头一跳,不会有人发现项昀的行踪了吧,赶紧道:“父亲息怒。昨日只是朋友生辰,相邀去看一曲折子戏,待了不到一个时辰便回来了。不曾狎妓,也不曾吃酒玩闹,请父亲明察。不知是谁与父亲嚼舌根子。”
“你这个孽子!”蔡钦气得将手中的茶杯砸在了蔡繇跟前,茶水碎片四溅,“人家堂堂礼部侍郎,还犯得着嚼舌根子?他说的哪句不属实?”
蔡繇一听,稍稍放了心,教坊司归礼部管,礼部侍郎常出入勾栏瓦舍,倒也正常,所以应当只是碰巧撞见,万幸他并未与项昀同进同出:“父亲教训得是,儿子知错,以后再也不去了,安心在家读书,准备明年秋试。这是儿子今日的功课,请父亲与兄长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