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繇赶紧把今日上午整理好的文章呈递上去,这篇文章写的便是解决西北边境争端的策论,正是商无咎与项昀所提的方案。
蔡钦心情不好,只看了两眼,便放在了桌上。蔡繇眼巴巴地看着父亲,见他没仔细看,不免有些失望,便又看向兄长:“大哥,你帮我看看呗,我觉得今日这篇文章进步甚大,你给我指点指点。”
蔡炜倒是不像父亲那样讨厌二弟,二弟长得好,脾气也不错,嘴巴也甜,除了不像父亲所期盼的那样上进,倒也挑不出毛病,他拿起蔡繇的文章仔细看了起来,看到一半,脸上露出惊讶之色,抬头看看蔡繇,然后又低头继续看,看完递给父亲:“父亲,你瞧瞧!二弟今日这文章颇有新意与见地。”
蔡钦闻言,这才重新拿起文章细看,看完后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小儿子:“这是你做的文章?”
蔡繇舔舔干燥的唇:“昨日与几个朋友闲聊,聊起边疆战事,儿子受到启发,这才有感而发。”
“简直就是胡闹!”蔡钦道,“你小小年纪,岂敢妄议国事!”
蔡繇垂眸道:“父亲,你说读书的目的便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明年儿子便将参加科考,策问考的不就是问政,这怎能算是妄议?”
“就你说的让皇子做质子,这就是异想天开!简直一派胡言!”蔡钦吹胡子瞪眼。
蔡繇道:“质子是制衡之道,皇子去盟国做质子古来有之。哪位皇子不是大楚百姓供养,如今为国为民出力,这便过分了吗?”
蔡钦气得扬手想要教训他,被蔡炜伸出胳膊拦住了:“好了,父亲,儿子觉得二弟这想法虽是大胆了些,但也未尝不是一种新思路。”
蔡钦哼了一声:“滚出去吧!”
蔡繇知道,父兄这关差不多算是过了,就是不知道皇上那边情况会如何。得给殿下传消息,让他准备上大理寺击鼓鸣冤。
三日后,大理寺卿与少卿从皇宫散朝出来,回衙门坐班,结果今日衙门前人格外多,将大门都堵住了,轿子根本进不去。
天气炎热,富态的大理寺卿金则亮在轿中闷得官服都湿了,见轿子迟迟不动,不由得掀开窗帘问:“发生何事?为何不走?”
随从道:“大人,好像是有人击鼓喊冤,点名要亲自见大人。围观人群把门口都堵上了。”
金则亮皱眉:“哪来的刁民?竟敢越级告状,拖出去先杖二十。”
有一名小吏小跑着来到轿前:“金大人,来人自称要为皇长子宫中一百多条人命洗刷冤屈。”
金则亮睁开眼睛,道:“落轿!我去会会,到底是何人吃了熊心豹子胆,要为他们喊冤。”
金则亮从轿子上下来,跟在他后面的大理寺少卿孙自仪也跟着下来了,围观的人群见有官员过来了,纷纷退让出一条道来。
金则亮看见一位身着锦衣的少年公子背对着人群,正在用力击打着鸣冤鼓,有人提醒他大人来了,他也没停下。
金则亮走到对方半丈距离的地方停下了:“何人点名要见本官?”
少年公子听见这话,才放下手中的鼓槌,缓缓转过身来:“本宫来为宫中人鸣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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