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怕邝如英客气,起手就给的邝如英的碗里拨了小半盘子的西红柿鸡蛋,专挑鸡蛋。
转过眼再一看自家小儿子,对着那碗里的什么“流沙包”,口水都挂嘴角了!
陈婶有点尴尬,但也不忍心看儿子就这么干馋着,于是拿起一个流沙包来,对康康道:“你一半,二丫姐姐一半,听见了没?”
康康赶紧点头,接过来就掰。
“哇!”小孩子大叫了一声,半是好奇半是惊喜。
这个绿豆包里面的馅真的会流诶!
“快吸,快吸!”
“小心烫嘴!”
陈婶和邝如英几乎是同时喊。
康康下意识地听了妈妈的话,在那溢出的豆沙馅流下来之前狠狠一吸!
“唔嗷——好、好烫!”
刚出锅没一会儿的绿豆流沙包,正是烫口的时候,康康被烫得舌头疼得厉害,却怎么也舍不得吐出来。
因为真的是太、好、吃、了!
作为被全家宠爱的小儿子,郑康康小朋友不是没吃过好吃的。平时的糖果,过年的糕饼,全家就是只有一口那也会留给他。但是他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豆包!
里面的豆沙馅好细、好滑,“嘶溜”一下就流进了嘴巴里,随着喉咙下意识的吞咽落入肚子,而这时舌头才在那热烫的感觉里咂摸出那种香掉魂的甜味来。
六岁的康康并不会太多形容词,只有执着的行动展现了这只绿豆流沙包的魅力——他不但没吐,还接连几口,飞快地把手上那半只流沙包吃进了嘴里。
这个豆包的皮也好吃呢,软得简直像云朵一样!
而且在软绵绵的面皮保护下,里面的豆沙也不那么烫嘴了,反而把整个包子都弄得香香甜甜的!
这半个绿豆流沙包下肚,小孩两眼放光,一副被镇住的模样。
——好吃到需要回味许久才能重新找回表达能力的那种程度。
郑康康不由自主地舔着嘴唇,恋恋不舍地看了自己手里的另一半流沙包好几秒,挤在暄腾腾的白色包子皮里的,将流未流、散发出甜咸香味的内馅此刻已经具有了无穷魔力,像凭空生出一把小钩子一样钩着他的眼睛。
直到陈婶咳嗽一声,康康才回过神来,强忍着心痛,把手里的半个流沙包递向邝如英,“二丫姐姐,你也吃。”
邝如英接过来,在康康渴望的眼神中把那半个包子吃掉了。
康康没想到她这么不客气,眼圈一红,但又不敢说什么,只能委屈地默默吃饭。
——家里的馒头又硬又没味道,一点也不好吃了!
陈婶没想到小丫头口中的“好吃”居然能到把康康的魂儿都勾走了的地步,脸上也不由得露出惊讶神色,“二丫,这真是你做的?”
邝如英一边用馒头沾西红柿鸡蛋的汤汁,一边点点头,“我奶以前教过我呢。”
陈婶恍然大悟,看瓷碗里豆沙包,不,应该叫绿豆流沙包的眼神顿时就不一样了。
“这可真是好东西,不是我说,康康这小子的嘴可刁着,他都能给香迷糊了,你家做这门生意呀,保管能成!”
陈婶是个心思活络的人,她可是听说,现在外面好多人都开始做生意了,叫什么……发家致富!
邝如英就咧开嘴笑了,“谢谢陈婶!”
她对自己的手艺当然还是有信心的。
现在生意要起步,一是缺资金,二是缺人手。
资金嘛,只要车站的人流量不变,她们的包子就能稳定卖出,虽然产量有限,但也不是问题。
人手嘛……
陈婶把邝如英送到家门口,就迎面碰上了她家二小子,叫个郑壮壮。
陈婶的脸上顿时绽放出正中下怀的笑容,一把拉住儿子,“壮壮,去,把你二丫妹妹跟东西送到车站去,去了看有什么要帮忙的你就给干了,甭急着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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