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有一瞬间的安静。

徐沂南想扇自己一个耳光他说错话了。

不自觉卷着手里的检讨,给自己找补地道:“昨晚没有睡好,你没有那么快的话,我去外面在沙发靠靠。”

“可以。”浴室传来声音。

听到回答徐沂南并没有多高兴,他觉得鹤潇是给他台阶下。

思索一阵把放在一边的地毯拖了过来,才坐在地上靠在床沿,“好了叫我。”

徐沂南听着浴室的动静合上眼慢慢睡着了。

鹤潇打开浴室门,脚步停住。

他正对面的徐沂南以一种奇怪的打坐姿势坐在地毯上,背板靠在床沿,眼角下有乌青,像是睡熟了。

阳台上凉风吹着房间,薄荷香气散布在整个房间,徐沂南舒适地动了动。

鹤潇轻轻叹息,他走过去蹲在徐沂南面前,手温柔地碰触着徐沂南的面颊,眼神复杂又压抑。

这种姿势睡觉不可能睡得安稳,徐沂南很快醒了。

他睁眼的瞬间,鹤潇非常自然地收回了手。

“你脸上有脏东西。”

徐沂南乱摸一把脸“哦”了声。

“检讨。”

徐沂南递上去,掐了把胳膊醒神,紧张地看着鹤潇。

鹤潇阅览了三分钟,“可以,下次字写漂亮点。”

徐沂南呼出一大口气,颇有种感谢上苍放他一马意思。

检讨被鹤潇折叠好放进上衣口袋,视线重新落回徐沂南身上,“有床不睡为什么睡在这里?”

徐沂南顿住抓耳挠腮说不出一个字,他怕鹤潇嫌弃他,他们离婚了,床是私人又敏感的物品,他不想鹤潇误会什么,更不想鹤潇为自己妥协。

鹤潇却不管他,盯着他道:“徐沂南,你是嫌我的床脏,所以宁愿靠着床沿也不愿意睡在床上?”

“我、我没有。”

鹤潇眼帘下垂,寒心地道:“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