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吗

“够了。”宋章钟信心满满,“给我约一下xx银行的人。”

“是。”

秦越离开办公室,宋章钟踱回办公桌前,从后面的柜子里拿出一瓶红酒给自己倒上。

这么久了,总算是听到一个好消息。

宋章钟摩挲着杯口,眼神晦暗不明。

他其实还记得宋凛初刚出生时的事,小婴儿皱皱巴巴的一只,有点丑,抱起的时候小心翼翼。

后来孩子大了,越来越像他的母亲。

就连他喊“爸爸”的时候,脸上也带着和苗慧一样的高高在上。

苗慧是强势、有手腕的女人,她看上他不过是因为宋家在国内的产业可以和苗家国外的产业相辅相成,共同发展。

外界只知道苗家帮着宋家渡过了难关,却不知道宋家的人脉给苗家带去了多少利益。

而苗慧怎么做的?她凌驾于他之上,对他颐指气使,当他提出希望将国内外的产业合并的时候,她骂他是个白眼狼。

没有苗家就不会有现在的宋家,可是他宋章钟这些年的付出就什么也不是吗?

那个女人的野心很大,在宋章钟提出合并被拒后,她竟然要将所有产业都转到儿子名下,并要求宋章钟也要把宋氏的股份转让一部分给宋凛初。

那样庞大的资产,她不愿意给自己的丈夫,却愿意给一个跟他完全不亲的儿子。

那一刻宋章钟忽然明白,她根本没把自己当成丈夫,没将他的亲人当成亲人。

也对,如果苗慧真的爱他,这些年怎么带着儿子久居国外,连过年都不肯带孩子回国。

更别提让他的三个孩子叫她妈妈了。

那一刻起,宋章钟对她的厌恶变成了忌惮和仇恨。

担心苗慧会吞并宋家的猜忌逐日加重,最后演变成了尖锐的防备和主动攻击。

在宋氏遇到危机,她拒绝帮助后,宋章钟的心里的那根刺彻底长成参天大树。

树荫紧紧笼罩着他,长出的藤蔓操控了他的四肢,让他做出了不理智的事。

可直到现在,他也没有后悔。

宋家传到他手里,必须发扬光大,如果儿子不听话,不要就好了。反正他还有其他孩子,不指望由他传承家业。

激动的情绪平静下来,他回到椅子上坐下,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相框。

相框中的女人是苗慧,她的笑容很浅,眼神专注的凝视前方。除此之外,她的照片上隐隐有用利器切割的痕迹。

宋章钟欣赏够了,把相框放回抽屉里。

——

西郊别墅和之前一样寂静,因为园区老旧,挨家挨户的院子里都长满了茂密的植物。

汽车停下,周请下车从后备箱取出轮椅,推着人往里走时,宋凛初瞥见院子里多了一辆款式过时的小汽车。

明黄色在晨光的照耀下有点刺眼。

周请自豪的介绍:“这是我前天新买的代步车,有机会的我可以载你去附近的水库玩。”

那辆车是宋凛初见过的最差的一辆,不只是旧,就连品牌都入不了他的眼。不过,那是曾经。

现在的他只觉得那辆汽车可爱,生硬的线条可爱,鲜明的颜色可爱,即将坐在里面的,带着他去往其他地方的人也可爱。

一旁的保镖冷嗤一声,紧接着就被一道视线定在原地。

宋凛初的眼神宛如实质,漆黑得令人生寒。保镖不想露怯,挺了挺胸口站得笔直,然后冲着宋凛初比了个中指。

见男人收回了视线,保镖更加得意。

周请推着人继续往前走,上楼梯的时候有些困难,他使了很大的力气。

一天不住,本就萧条的别墅更加清冷。周请拉开紧闭的窗帘,让阳光照进来。剩下的三个月,他不想让宋凛初成天窝在房间里。

提议道:“你晒晒太阳?”

“好。”宋凛初自己推着轮椅到了落地窗前。

窗外的花草恣意生长,一只蝴蝶停在花瓣上扇动翅膀。

周请进厨房弄迟到的早餐,刚煎好鸡蛋,电话响了。

是宋管家。

宋管家开门见山道:“你们回别墅了?听说他跟你说话的态度缓和了?”

“是。”周请知道肯定是医院有人打了小报告,“大概是昨天在墓地,只有我帮忙把他扶起来的缘故。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我尽心尽力的照顾。宋管家应该知道,像他这样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只需要给一点甜头就能把人吃得死死的。”

宋管家冷哼一声,“好好盯紧他,不能让他和除你之外的其他人接触。”

周请说知道了,挂断电话一回头,宋凛初刚好出现在厨房门口。

那些话他都听见了。

失去了最亲的人,宋凛初的确什么也没有,他的目光定格在周请脸上,“你算我的吗?”

周请完全没想偏,瞥了眼顶端的监|控,低下头掩饰口型:“算,咱俩不是盟友吗。”

宋凛初忽然就笑了,推着轮椅又回到了落地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