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张姐说你这几天挺乖。”白朝辞整理好衣物,坐在一边将风鹤被扯开的扣子一颗颗扣上。
像个贴心的长辈、师长同风鹤说话:“你这几天爱往院子里逛,以后少去。工人做事不小心容易伤着你。”说着,他捻起风鹤的衣角,上面沾了些泥渍。
“多大的人还爱往泥地里站,不嫌脏。”
风鹤仰头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笑起来,“你这么爱干净,怎么还肯留着我。”
见白朝辞的眼神冷下来,风鹤却笑意更深,“我脏了啊,白先生。你没看见吗?我跟别人搞在一起——”
“风鹤。”
“怎么,没看清还是装作没看见?”风鹤偏头,脸上依旧挂着冷笑,“看清了吧,不然刚才发什么疯。”
“别人碰过的东西你不是不爱要么。脏了、坏了、烂了,就该扔了换个新的。”
白朝辞起身,呼吸重了些,“我去厨房看看。”
他想走,风鹤抬脚勾住了他的小腿。
没用力,男人却还是停在了原地。
沉默突兀地横在两人之间。
安静了会儿,风鹤哑着声同他说:“白朝辞,跟你折腾了这么多年我累了。”
他的声音很低,却冷得很,“今儿的事你也看见了,我确实...”风鹤顿了顿,闭上眼没有看对方,“移情别恋。”
“我喜欢别人了。”风鹤说,“你能放过我了么,白朝辞?”
白朝辞有挺严重的洁癖,生理和心理双重上的。男人一向藏得深,要不是风鹤睡了他这么多年,也看不出来。
也是刚开始那几年,每次完事后无论多晚多累,白朝辞都会再去洗个澡。有时候风鹤会趴在床边看着他忙活,看着男人顶着一脖子齿痕慢条斯理地刷牙洗漱。
有时候直接睡过去,半醒过来身边的人已经又是一身干净的沐浴露味道。
但白朝辞所表露出的反应也仅此而已。这么多年,他身边的人也就只有风鹤知道他这个微不足道的‘弱点’。
白朝辞一向滴水不漏。外人跟前更是如此,风鹤也见识过他被张贵英毛手毛脚泼了一身红酒,依旧面不改色。
那个时候反倒是风鹤瞪着眼睛凶张贵英,一旁的白朝辞无奈又好笑地扣着他后颈,温声叫他别闹腾。
“风鹤,”白朝辞转过身,俨然压着情绪尽力维持着冷静,“你告诉我,五年六年没见过的人你怎么移情别恋上的。”
“当年我对你不也是一见钟情?”风鹤满不在乎自己拙劣的小把戏早已被看透,反正在白朝辞跟前再精妙的伎俩也只是班门弄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