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

风鹤咳得厉害,刚刚恢复的身体不允许他长时间呼吸不畅。

白朝辞却依旧按着他的下巴,叫他仰起头,一遍一遍承受过于紧密的吻。

无论风鹤怎么咬他,他都像没有痛觉一般,强势地压过来,不留余地。

这已经不是一个吻,而是一场无声的撕咬。

风鹤向来不能忍痛,没一会儿就抬手捂住白朝辞的唇想将人推开。

白朝辞却顺势咬上他的小指,闭着眼,咬得挺狠。

“嘶...”风鹤缩了手,还没张嘴说话就被一把推倒,彻底陷落在男人的阴影之下。

终于风鹤偏头咳起来,男人才让出些空隙。但手指依旧掌控着风鹤的后颈,一下下摩挲着,等他平复呼吸。

风鹤咳了挺久,上气不接下气。眼尾到耳后的皮肤连着咳红了一大片,生理性的眼泪不受控,眉眼深又仰着头掉不下来,都汪在眼窝里。

“哭什么。”男人语气竟然是平静的。他的手指覆上来细心地拂去风鹤的眼泪。

风鹤没力气骂他,闭上眼喘了会儿匀过气来,才开口:“起开。”

对方没有动作的意思,风鹤掀了掀眼皮盯着对方被咬破了的唇。

漆黑的夜里,白朝辞唇上的血色格外惹眼。

“还想着咬人,看来确实恢复得不错。”白朝辞这样说着却没有防备,反而凑上前细细观察着眼前人。

确实瘦了很多,好在消停了一阵好好养了这些日子,脸上的颓丧淡了些。

再养养,或许还能活下去。

风鹤却忽地扯了扯嘴角,正过脸来,对上男人打量的视线——白朝辞哪里是在看一个人类呢?他的眼神跟打量院子里那些花花草草也没什么区别。

无论是人还是花草,都只能按照他给予的既定命运生长。这样才够格摆在他白朝辞的面前供他观赏。

“起开。”风鹤有了些力气,于是攒足了狠劲盯着他,“跟你挨着,老子恶心。”

要不是眼角眉梢都还残留着哭过的红痕,这架势倒也凶得很。

白朝辞不以为意,像是已经习惯。他退开些,微微颔首,抬指整理自己已经乱得不样子的衣襟。

“晚上想吃什么。”男人神色彻底平静了下来,仿佛刚才的失控是个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