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群话还没说完就被陆言安的眼神制止。
“陆群,你也有这么大了,还不清楚家里的情况?不走这步棋,宁微能成为你大嫂?”陆言安本就不是什么手段光明的人。
这个世道,女子的名声比命还重要。
宁微从前不是一直想要确定关系?
他今天就满足她。
陆言安正盘划着,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到了他面前。
对方面容俊冷,狭长的眉眼下一粒痣,穿着杂志上流行的军绿色夹克,带着腕表的手抄着口袋。见陆言安抬头,他勾起唇角冷冷一笑。
“宁同志有个从石头缝里蹦跶出来的男友?我怎么不知道。”
陆言安以为沈泽是宁微的朋友,忙说:“我确实是她男友,不过这段时间,她与我闹脾气,同志你能不能帮我喊她出来?”
沈泽冷冷看着,“宁同志说过她单身。”
陆言安打量着沈泽的穿着,非富即贵不好轻易得罪,耐着性子:“这位同志,你也是男人,女人闹脾气用的伎俩难道还不清楚?”
“不如你帮我把人喊出来,这样你就知道我认不认识她。”
半晌。
沈泽嗤笑一声,他双手抄兜退后一步,俊冷的眼底全是不屑的笑意,“还以为你有多大份量,结果连人都喊不出来。”
“宁同志爱慕者众多,连我都在后面排队,你算什么东西?”
陆言安被刺一句,脸色冰冷。
他想过宁微会有其他追求者,毕竟她姿色不错,却没想到还有沈泽这种混不吝公子哥。
“这位同志,请你嘴巴放干净点。”
沈泽连多余的眼神都再给他,转身离开,路过安保室时,把保安队长喊出来,直指不远的陆言安。
“这人是宁微同志的脑残粉,这里。”沈泽修长的手指点了点太阳穴,“不太清醒,神智有问题,危害极大千万不能放进厂。”
“原来是这样。”保安队长连忙应声:“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让他进去。”
说完,招手让其他保安都过来,将陆言安两人驱逐远些。
原本他们听陆言安说宁微同志是他女朋友,还以为真有这个事儿。沈泽他也见过几次,和宁微同志也走的近乎,他们算是朋友。
朋友的话自然比一个胡言乱语的人更具有可信度。
“沈同志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让这人打扰到宁同志。”
宁微原本担心出厂的时候会遇到陆言安,碰到保安队长时,保安咧嘴笑道:“宁同志放心,下午外面的那个疯子让我们给撵走了。”
宁微松口气,微笑:“谢谢。”
“不....不谢。”保安同志脸闹的通红。
宁微去了医院,张清恰好抱着囝囝在玩,见女儿过来,她站起也不好说什么。
“今天怎么样?”宁微将从食堂打的汤揭开盖,看着坐在窗边发呆的女人。
女人背影单薄,宽大的病号服下一双手全是伤痕,触目惊心。
张清叹气:“你好好劝劝她。”
张清曾试探过郑玥,得知郑玥还想回去,就忍不住想将人赶出院。她女儿好不容易才救回来的命,竟然还想着还回去让人作践。
张清生气。
她也是问了郑玥才知道宁微晚上就去了她家里,还和那打人的孙大成对上。
如果不是事情已经发生,宁微也好端端站在她的面前,她是真睡不着。
张清抱着人出去。
宁微将装汤的格子端给郑玥,顺着她视线看向外边,“看什么?”
郑玥端过汤,目光里有羡慕、有痴迷,“在看花。它们长得真好,有大树遮阴,能躲过风雨的璀璨,绽放的如此美丽芬芳。”
使君子藤蔓攀着大树生长,花朵开的娇艳灿烂,风吹来,它们就舞动着摇摆,风停下,就亭亭玉立在树旁。
宁微却点了点大树外面的野草。
“比起花,我更羡慕这株野草的生命力。它没有生长在荫蔽的地方,直面烈日,也没有人给它浇水,没有人给它施肥。却可以依靠零星的雨水,顽强的生存下来,站在大树旁。”
攀附着大树的花朵可以肆意长得娇艳。
独立生存的野草也可以很美。
郑玥像是听懂了,又或许还没懂,她喝完汤手指紧紧抠着碗,骨节分明的手指用力的毫无血色。
“我等会就出院了。”
“出院,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