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干巴巴地回复:“字迹优美也是一项很宝贵的能力,得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练习吧?”
“刚才,波克兰老师说我是‘人渣’。”
乔治·桑顿了一下,陷入了诡异的沉思。如果是在情感方面,这倒是波克兰老师一句难得白描的中肯评价……
“风流”还勉强可以算是某种正面元素,但是同时交往多个情人也许不能用“风流”来形容。三百六十五天情人不重样,听着都比“同时交往三百六十五个情人”更正经——虽说其实也没好到哪里去。
更何况据她对自己这位同学的了解,贝尔利克以前就干过不少色令智昏的纨绔子弟操作,随便哪一件被捅出来,都能被正义的巴黎市民挂在小报上骂个几天几夜。
“老师是知道你以前为了女人犯的傻事,秋后算账了吗?”乔治·桑问。
亚历山大·仲马否认:“不是啊,波克兰老师一直都知道我的履历。”
乔治·桑大为震撼——要知道,亚历山大·仲马以前干过的事里,可是有“为了能和打得火热的情人(军人家属)多厮守几日,以权谋私推迟了军部放假时间”这种级别的操作的!
以他们现在的政治地位,很难想象这位同学还能整出什么更加令老师无法容忍的幺蛾子……
亚历山大·仲马紧接着揭晓了答案:“别利怀了我的孩子。”
他面色忧郁为难,乔治·桑恍然大悟。
波克兰心里的地位排名,法兰西必然是第一,其次是戏剧事业,第三估计就是学生们。亚历山大·仲马和别利的这档子事,直接伤害到老师的戏剧工作,又从某种程度证明了老师在教育上的一些失败,再往上想想,兴许还能上升到“对不起法兰西的未来”这种高度的错误,难怪老师被气到连语言的艺术都不讲究了,说出了“人渣”这种直白的词汇。
亚历山大·仲马的安慰计划颇有成效,乔治·桑如今精神抖擞,转而关心起他来。
“所以,你打算和别利结婚吗?”乔治·桑问,“还是说,你想要别利打掉那个孩子——现在应该还没到不能打的月份吧?”
亚历山大握手成拳,抵住额头,久久不语。
乔治·桑明白他不想和自己讨论这个问题。于是她站起身,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拎起自己的包,离开后台。
亚历山大·仲马在后台又静坐了许久,最终垮着肩膀,喊来了接送的车。
“您想去哪儿?”司机问道。
“……去斐扬寓所。”他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