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余光是个肚子里相当有墨水的读书人,寒窗苦读十年,尽管没有走上仕途,但也在士林年轻一辈中闯出了偌大名气。因此很快和从不吝啬提拔年轻人的顾升聊到了一起。
这便是五人结识的过程。
虽说三个年轻人性格迥异,而且这趟结伴游行,也是各怀心思,但这并不妨碍顾升去发现他们各自肚子里文章之美。
顾升多么老道的人物,几句话聊下来,就摸清了他们的家世、性格,以及为人。
云望,出身禹南州的某个世家豪阀,性格阴沉,为人城府颇深,与另两人相处,看似言笑晏晏,实则貌合神离,且相当瞧不上寒族出身的黄余光。
孙鹿,自称来自漳北的官宦子弟,说是此次出门游学,是为了一边钻研学问,一边开阔开阔视野,也就是俗话说的见见世面。
但据顾升的观察,此说法多半是假的,与之相处聊天,孙鹿十句话中,有九句都是假的。可能是出身不好的缘故,孙鹿说起话来,始终是遮遮掩掩,这一点,连孙鹿自己都没发现,也可能是已经形成习惯的缘故。而且,他会不知不觉间去讨好身边世家豪阀出身的云望,直接的,变相的,穿插不断。
孙鹿的性格有些唯唯诺诺,总是喜欢在云望和黄余光言语交锋的时候,充当和事佬,且会暗中偏向云望。为人嘛,可能就是随波逐流的那种,胸无点墨。所谓的读书人,书都读到了投机钻营上。
至于黄余光,一番攀谈下来,顾升觉得此人就是那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读书人,肚子里墨水是有的,但不善于与人打交道。性格执拗,又自恃清高,堪称读死书的典范。
顾升几次提点,告诉他和人说话,不要处处针锋相对,更不要摆世人皆醉我独醒的架子,都被黄余光给直接无视了,也不知是真没听懂,还是装作没听见。
在弄得几次连他自己都下不来台后,顾升的谈兴也就消失了大半。之后就是他一边烤着地瓜,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三人阐述学问。
再后来出了那座古刹后的五人结伴同行,是云望死皮赖脸,非要说与顾升顺路,才“求”下来的。
顾升无奈,只好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