纥骨大怒,偏厅之内,霎时间有剑拔弩张之势。
薛兰已经摸到了腰间匕首,摒弃左右,自不会不带兵刃。却见严瑜向他猛打眼色,示意他稍安勿躁。
薛兰这才苦笑了一下,想不到这纥骨乱了方寸,自己居然也乱了方寸。揣情之法,令纥骨恐惧生愤,纥骨的变化,也令薛兰自己加深了恐惧。
身上的担子太重了!哪怕是纥骨陷入深深的恐惧,怀疑自己的一生,怀疑自己所笃定的一切。
那他就能放弃自己的族人,放弃自己的一切,帮助汉人,与鲜卑为敌吗?
无论如何,这是一个好的开始。薛兰眼见着,纥骨似乎盯上了门前长案上的瓷瓶,心悬起来了。
纥骨这魁梧的身躯,持一花瓶,杀他二人不在话下。
“纥骨,我待你奉若上宾,难道你要伤我二人吗?”
就在纥骨蓄势待发之时,严瑜一声厉喝,像是定身咒一样,将纥骨狠狠的定在那里。
严瑜话没说完,语气中满是唾弃:“我以为,塞外的汉子,如我五原儿郎一帮豪爽,有任侠之风。今日你对我二人,生得歹意,当真是个不义之徒。”
“我……”
纥骨有口难言,一句不义之徒大帽子扣下来,还真难以招架。
“我待你如宾,送你出塞,你觉得某严瑜羞辱于你。难道命人斩绝,才算对你纥骨尊重吗?”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