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凉的浓雾弥漫在燕云山四周,枫叶树下缓缓飘来几片落叶,一直迎风吹到忍风脚下,他在夜晚实在忍不住困顿,坐在墙根睡着了,微风吹拂,忍风睁开双眼,看了看四周的山色,毛绒绒的霜花落在他白皙的脸庞上,他不由地睁开眼睛,摸了摸额头上的汗珠,说道:“哎,我夜里被山风一吹,都情不自禁地睡着了,不知道两位姑娘是否安好?”
“叽呀”一声,厢房小门被人轻轻推开,天边照射下来的光芒倒从门缝里穿透过去,照在如烟身上,她从卧房里出来,抬头看到忍风坐在院落的围墙边,发梢上还沾着深秋带来的寒霜,如烟快步上前,来到忍风公子旁,用手整理着他头上的寒霜,忍风公子倒先问道:“姑娘,为何起的这般早?”
如烟抬头一看,整座山川不曾透亮,大地的边缘散发着微微青紫的光彩,阳光是有,却不太浓烈,她开
口说道:“罢了,一夜不曾安睡过,忍风公子,却是难为你了,昨夜让你担心,在外头呆了一夜,风又这么地冷…我去替你在庄内寻些热水,先洗把脸,驱驱冷再说吧…”
忍风因为在墙边睡了一夜,全身麻木,只好说道:“那就劳烦姑娘了…”
天将大白,如烟去庄内的厨房找来了热水给他,忍风顺手洗干净脸上的寒霜,这时,阿弥也起来了,三个人各自吃了早饭,打算问下陈都头昨夜是否看见什么陌生人来过。
陈都头住在村头的酒馆,忍风三人拜别了周老爷后,走小路往酒馆方向而去,用不着半柱香的功夫,忍风等人已到了酒馆门前,转过门角,见酒馆的店主正立在在柜台边,门前摆着一张账簿,左手不断拨弄着算盘,忍风见了,当先施礼说道:“请问陈都头在哪里?”
店主顺手一指,指向里间的一间隔室。对忍风等人
说道:“陈都头巡夜回来,现在和一帮官差在里间喝酒,客官若是要找他,往里间去走,便能找到。”
忍风说道:“哦,谢过店主,不打扰你,我等自便就是。”
店主干哼了一句,三人便来到里间,只见几陈都头和几位官差坐在方桌,面前都放着一碗水酒,还有花生毛豆等等下酒小菜,看见忍风来了,陈都头连忙请三人坐下,对忍风说道:“忍风大人,兄弟们巡夜回来,十分劳累,不知你们前来找我,有什么事?”
忍风说道:“陈都头,是这样的,昨夜你们兄弟们可否见过什么陌生人么?”
官差们都齐声说道:“不曾见过,不曾见过…”
陈都头纳闷地问道:“忍风大人,莫非昨夜发生了什么事吗?”
如烟说道:“昨夜有个黑衣杀手,差点伤了忍风公子的性命,幸好他武功高强,打退了黑衣人,躲过一劫,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这时,忍风从怀里掏出一把飞刀,放在桌上,几个官差都看着飞刀的样式,忍风说道:“这是昨夜我与他斗武,所拾获他的一把武器,很显然,这把刀就是出自大漠杀手刀绝。”
陈都头接着说道:“这…弟兄们都没有见过有陌生人进庄,莫非是这刀绝会飞天遁地不成?”
官差也从旁附和道:“对呀,昨夜俺们几个兄弟,在小道上守了一夜,可是连苍蝇都不曾找到一只,别提一个大剌剌的人了。”
忍风起身,手托着下巴说道:“嗯…这么说来,只有一种可能了。”
众人问道:“什么可能?”
“这刀绝定是藏匿在庄子里,陈都头,还有众位兄弟,有劳你们封锁庄子的路口,但凡有庄客村民进出的,都设卡严查,我亲自在庄内查看有无可疑人员,休要放走了刀绝。”忍风当机立断,从桌沿站起来,对众人说道。
陈都头也站起来,对一众官差叫道:“弟兄们,把这里的小路封锁起来,我去北路,张三去西路,李四去南路。”众官差都吩咐完了,手提棍棒,穿好衙役服,各自带好自己的腰牌,分路去看守周庄的每一条可能出没的小路,对了,他们连同陈都头,一共不是六个人吗?怎么只设了三个关卡?原来山上的路不同于我们现在的大道,用泥土铺设的路很好分辨,以前的时候,山川的小路横七竖八,密如蜂道,更兼有些荒山小岭可以上山的,剩余的三个官差,自然就去小路设卡,不用多说。
说到忍风一行人,在庄内挨家挨户地查询有没有陌生人,村民都说没有,不曾见过,加上最近起了命案,有些庄户都紧闭门户,看到忍风等人,以为他们不怀好意,有些还躲在屋内不走出来答话,忍风和如烟,阿弥在庄内巡查多时,什么线索都没有寻到,忍风叹了口气,说道:“刀绝你这个害民贼,弄得燕云山人心惶惶,等我捉住你,定要押你去泰州府,由贺大
人亲自问刑,方解心头之恨。”
阿弥却劝慰道:“忍风公子,不要懊恼,我们在小路设卡拦截,已然打草惊蛇,目前来看,这厮肯定仍躲在庄上,见到我们大张声势在搜捕疑犯,定是有所察觉了。”
如烟笑着说道:“对呀,阿弥说的不错,既然刀绝仍在庄上,他就跑不到哪里去,忍风公子放心好了,现在风声很紧,我看他暂时还不敢对庄客下手,现在瞧着时候不早了,先回周庄,再打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