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
喧闹激荡的声音在火锅店前戛然而止。
有马在抽鼻子。
接着取而代之的是所有人都能清晰感受到的冷冽寒意,将火锅店包围了起来。
撑在桌上满是醉意的江常胜。
嘴角露出了一个笑容。
“秋水姑娘,看来这最后一杯酒,可能要等一会儿才能喝了。”
“你着急走吗?”
宋秋水脸上有一抹红晕,动人而美丽。
“雪挺大的,等雪小一点再走也不迟,客栈也没多远。”
江常胜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放,闭上眼睛靠在了椅子上。
“那好,你等一下。”
休憩了几个呼吸的时间。
江常胜站起身来,开始朝火锅店外走去。
走到一半。
宋秋水叫了一声。
“要不,现在先碰了这杯酒?”
“刚热的酒,我怕凉了。”
江常胜哈哈一笑。
在火锅店内无数屏住呼吸的眼神中,满是潇洒放浪的模样回应出声。
“凉不了。”
“只需稍等。”
宋丹张大了嘴巴,一脸惊讶不知道出了什么情况。
慧珠安静地和店内的众人一起关注着外面。
老孙头坐回了自己这张桌子,倒了杯酒,砸了砸嘴。
“老咯,真是比不得你们年轻人咯。”
下一刻,窗外大雪中,那是一支由二十多人组成的萧杀马队。
为首男子一身黑貂大衣,虎背熊腰,壮如老牛,估摸着有二百多斤重,雪花落在他的眉毛与肩上,白了头。
旁边挂着两个赤镗鎏金锤,每个看起来都有百斤之重。
坐下那匹瘦骨嶙峋的马不知道是因为没吃饱,还是因为太冷,抑或是马背上的男人和那两柄金锤真的太过于沉重,所以它弓着身子弯着脊梁,满是痛苦不停地发出闷抽声。
为首男子的左右两侧各立着十几个骑马披甲之人,都是一脸的冷漠之色,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杀意比这大风和大雪更冷。
众人只听黑貂金锤那人暴喝一声。
“就是你?杀了马三,放火烧船?”
“是我,没错。”
“你可知道,你杀了的那个马三,是谁的人?”
“你烧的那条船,值多少钱?是谁的船?”
“不知道。”
为首男子冷笑起来。
“好,很好。”
“快人快语,带种。”
“我们找你找了四五天。”
“还以为你跑路了。”
“没想到你还敢在水乡镇里待着。”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悠悠一声回应起。
“是你们太笨而已,我为什么要跑路?”
“我既然敢杀人烧船,难道还怕了你们不成?”
“哈哈哈哈哈,真是英雄出少年。”
“现在地听境八层的年轻人都敢这么有种,真是后生可畏,有趣有趣。”
“你可记好了。”
“我叫华胜,常州北郡人。”
“今天奉我主之命前来杀你这个胆大包天的贼子。”
“马三他只是一条狗而已,一个废物而已。”
“但是你烧的那条船,还有船上的很多东西加在一起,价值千金。它的主人,是你这辈子都无法僭越的存在。”
“一会儿到阎王爷那里报道的时候。”
“可别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说不出口。”
“更别怨我的锤子太重。”
“要怪,就怪你自己,惹到了你不该惹的人。”
雪地上,雪花落满了他的衣襟。
他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呵欠。
“知道了知道了。”
“烦不烦?”
“说马三是条狗,你不也是一条狗,五十步笑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