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秋水一头如瀑长发散落在肩头,脸颊略有潮红色浮现。
显然有些不胜酒力。
她轻轻闭着眼睛揉着额头,并没有发现江常胜此时此刻神色上的异样。
“常玉先生,咱们已经喝了几盅了?”
“这店里这盅子还真了不得,一盅赶上一小杯了。”
“西北中人一向豪放,秋水姑娘应该是第一次来北方吧,难免会有些不习惯。”
江常胜连饮三记而下。
“我六,你三。”
宋秋水嫣然一笑。
懒懒撩拨了一下头发,没有万种风情,只有颠倒众生。
让无数人看直了眼。
一低头,再抬头,眉眼上满是写不完的美艳。
“秋水姑娘,你还能喝吗。”
“当然能啊,没问题的。”
“今日能跟常玉先生你相遇实属缘分,难得开心,更好久都没喝酒了,那些烦心之事就不要提了。”
“再来。”
这一刻的宋秋水,之前那股子贵气与英气少了许多。
多了几分优雅和慵懒,还有些许洒脱畅快之感。
“叮。”
又是相碰一下。
宋秋水再喝一杯。
江常胜再连三杯。
他九,她四。
店内酒水摇曳,店外风雪呼啸。
这一场晚来急来的大雪覆盖了整个水乡镇,淹没了整个香湖。
店内的炉火都有些不管用了。
宋秋水忍不住抱了抱胳膊。
“嘶,雪真大啊。”
“嗯,有些冷了。”
“小二,热酒。”
不一会儿,店家将一壶热酒端上桌来。
宋丹忽然被冻醒了过来。
抽着鼻子的她满是女儿家的委屈,睁开眼睛后一声惊呼。
“哇,外面的雪还这么大啊,都堆这么厚啦。”
“慧珠姐姐,小姐,我们赶紧回去吧。”
宋秋水点了点头。
“嗯。”
“差不多该走了。”
江常胜撑着脑袋佯低着头。
“常玉先生可是醉了?”
这一刻的自己的确是有些醉了。
江常胜已经记不得今天喝了多少杯,只觉得天旋地转有些许难受。
十三年的陈花酒最是霸道,不论是多么爱酒贪杯的人都知道,上好的陈花酒切忌不可喝太快。
本就喝了挺多的江常胜,与宋秋水碰杯言欢之时更是连喝九记。
“常玉先生,要不今天就到这里吧。”
“有缘改日再聚?”
江常胜回过神来一摆手。
“没事。”
“刚热的酒,不喝一杯可惜了。”
“知道秋水姑娘你饮不过十。”
“再来一杯结束。”
“正好我十你五。”
“有零有整。”
“你看可好?”
宋秋水一笑,也不客套,满是畅快的应好。
当这最后一杯酒刚举起的时候。
窗外的大雪中,忽然响起了一阵马蹄声。
马蹄声开始还挺小,由远到近逐渐清晰,满是杂乱与急促。
这越来越吵闹的马蹄声带着一股震撼之感,显然不是一匹马,而是许多匹,有很多人。
其中更是带着一股凛然的萧杀之意。
桌子上的酒杯都在微微震颤,有酒水轻洒了出来。
火锅中的沸汤冒着气泡,摇摇晃晃。
店内所有人在这一刻几乎都停了下来,竖起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