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谦玉恍惚过来,已看小刀,说道:“洛洛回去了,你清早催命似的叫我所为何事,王燕,白老虎,唐石,庞亮等人的伤势怎样了。”陆谦玉起身迈步,忽又想起武痴,轻声道:“还有武痴兄弟···”
小刀呆了一呆,急切道:“陆大哥,我所来,正是为了此事,你快跟我回去吧,武痴大哥,武痴大哥他···”小刀说到此处,竟是双眼含泪,声音嘶哑,连说了好几个武痴,说讲不下去了,要哭出声来了,陆谦玉见状,心中一凛,情知大不妙了,别的不提,施展轻功,往大营所在,奔行如飞,小刀在后面紧紧跟随,眨眼之间,就被甩到了身后,看不见了,陆谦玉心急如焚,昨夜下塌处,距离大营不远,不消一会儿,陆谦玉已从大营之外的木围栏跃过,到了营中,但见武林盟子弟匆匆忙忙,脚步杂乱无章,手捧物件,好似搬家一样,陆谦玉急往帐篷中来,正见林杏出了门口,到外面望风,陆谦玉既能看见他,他也能看见陆谦玉。
林杏摆摆手,焦急道:“陆兄,你总算是回来了,想必这个时候,洛洛已然离去了吧?”
陆谦玉点头说道:“什么事,都瞒不过你,你如此的心急,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营中如此哄哄乱乱,又是什么原因?”
林杏道:“你有所不知,昨夜之后,探子来报,魔炎教派甚是安宁,不动一兵一卒,岂料,一大早起来,探子抵近一看,那还有魔炎教派的踪影,在原地只留下了几支小队,与斥候打了一架,我们这才知道,魔炎教派在四更时分,便已陆陆续续的撤退了,辎重不带,轻装撤退,走的很快,不出声息,到了五更十分,就已全部撤出了南坪之地,我们的人前往追赶,被魔炎教派伏击,已不能追上了,因此申屠烈掌门召集各门派的掌门人开会,颁布了撤退的命令,南坪之地这一战,结束了,各门派都在准备了。”
陆谦玉点点头,对于魔炎教派撤退的事情,他能猜出一二,邱凌云来此的目的,最终是达到了,再逗留下去,双方拼斗,毫无意义,此地乃中原腹地,最武林盟大为有利,若时间一长,武林盟调集周边门派,前来围攻,魔炎教派几次所占的上风,非要付诸东流不可,何况修罗王受了重伤,牵一发而动全身,魔炎教派哪还有留在这里和武林盟决战的心思,此举不啻为一个英明的决定,武林盟这边则更容易理解了,申屠烈受伤,武林盟受重创,所援增兵迟迟不到,各门派损失不小,何况,魔炎教派先走,失去了对手,最好先休整一番,重新布局,反思明鉴,等待一雪前耻之时。
陆谦玉问道:“武痴兄弟,现在何处,他怎样了?”
说到这里,林杏沉默片刻,脸色稍变,说道:“武痴兄弟,已经马革裹尸了,他的···,你与我来看便是,但是要有一个心理准备。”
陆谦玉知道林杏不会胡说,他支支吾吾,不可说明情况,定是武痴兄弟不在了,人生在世,武林一游,作为豪客,最好的归宿就是死在战场上,再凄惨,又能如何,无非是英灵长存,肉体陨灭而已,林杏说罢,转身回到帐篷,知乎一声,陆谦玉则不发往东,往大门走去,出了大门,径直往祭祀坡下,林杏等人赶到,许来风,龚不凡,顾有志,小刀等人,一个个义愤填膺,嘴上不宣,心里恨极,陆谦玉无暇顾及,约行了一段,三里来路,看见几棵大树,下面围了不少人,上官清扬,大智和尚,申屠鸿海等人具在,陆谦玉目光一缩,当即心头一凛,面色阴沉,胸腔炸裂,在那高高的一棵树上,挂着一颗人头,随风摇曳,好似果实,此头颅,死而不安,双眼怒瞪,披头乱发,不是武痴,还当何人,陆谦玉拔足赶到,噗通一声,跪在当场,三跪九叩,泪眼迷离,险些哭出声来,此非做作,陆谦玉又羞又耻,又悲又恨,说道:“武痴兄弟,陆谦玉对你不起,将你一人,留在魔窟之中,未能搭救,致你远逝,陆谦玉欠你一条性命,不知几时能还,你在天有灵,如我梦中,咱们哥俩,再行叙旧。”磕了头,陆谦玉给上官清扬拉起,说道:“陆公子,你请少伤心吧,武痴兄弟,去的壮烈,死后,尸体给魔炎教派羞辱,割下来,悬挂此处,让我等人观摩,此举怙恶不悛,丧尽天良,畜生行径,我等于魔炎教派,不共戴天,不报此仇,誓不为人,只是,魔炎教派早已逃之夭夭,沿路设下了陷阱诡计,我斥候部队,追了一段,横遭偷袭,损失惨重,申屠掌门,下令撤退,因此,想
要报仇,只等下次了。”
陆谦玉飞身而上,一道剑气打过,隔断麻绳,将武痴人头拿在手中,凌空脱下衣服,罩在期内,捂在怀中,落下之后,说道:“上官姑娘,魔炎教派往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