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摔伤的李老头仍旧躺在医馆的一间空房里哼哼唧唧，张裕就坐在一边守着，等到程素递来汤药的时候才朝着她身后看了几眼，像是在找什么似的。

“幸好这摔得不算太严重，只是脚踝扭伤和一些擦伤，不过伤筋动骨一百天，那也是要好好养养的。”程素向来对事不对人。

尽管昨天这个李老头一副耀武扬威只想着占便宜的模样，但眼下陪他一起来的这个老大爷还算和蔼，没那么蛮不讲理。

张裕点了点头，黝黑的面颊上满是感激之色，他和李家祥同样是孤寡老人，膝下无儿无女，也只能两个人老人互相照应照应，李老头这人只不过喜欢贪些小便宜，但为人并不坏。

“我可不管，我在你们这医馆前头摔得，这药钱理应你们出，你们不出我就去报官！”这脚虽然摔坏了，但是没事，这嘴巴不还是好好的。

程素没讲话只是讪讪的笑笑，这碰瓷的事果真是不分时代的。

“你别听他胡说，到时候药钱我替他结了！”张裕回头瞪了一眼床上的人又转过头讨好似的笑了笑，“你们这医馆新开张的，忙的过来吗？我怎么瞧着外面只有一个大夫和一个抓药的？”

“还有我啊。”程素指了指自己，虽然不过一个打杂的，但是也算是出了一份小力，程素眉眼一转似是想到了什么，“大爷是要来医馆里上班？我们现在可没薪水可以发给你。”

“上，班？薪水？”张裕一脸茫然的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只想着这医馆里的人还真是奇奇怪怪的。

程素悻悻地笑了笑，意识到自己的说的太快，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就是我们现在医馆不缺人，也没钱请医徒。”

张裕刚想摆手摇头，却心中一闪，又面色和蔼的笑了笑，“那我能拿我的工钱来抵吗？我看这药钱我可能一时间拿不出那么多。”

原来这兜兜转转的还是不想付钱，程素捶了捶胸口，想起自己这个开业优惠的主意真是恨不得把那纸撕得粉碎，还真是应了那句话，成也萧何败萧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