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我这只是小病，开几副药吃吃就好的。”

“那怎么行！”程素知道南宫润之下手一向自有分寸，她今天非来治治这贪小便宜的人，“我们医馆向来秉承药到病除的宗旨，大爷一直声称自己不适，还洋洋洒洒说出了那么多的病征，我们又怎么可能放着不管？”

“不，不行，我老了怕疼。”

怕疼？程素笑了笑，在这些人的眼睛里应该是怕抢不到便宜吧。

“你放心，针灸一点都不疼，还保管你药到病除。”程素对着南宫润之点了点头，又仔细的叮嘱道，“大爷扎针的时候可千万你别动，如果偏了可是会闹出人命的。”

这一句话终究是让床上的人吓得三魂丢了七魄，他仓皇的坐起身子，连忙摆手，“我，我没病！”

“你放心，这药钱我们一分钱都不收的。”程素乖巧的笑了笑，又指着那边的药柜讲道，“这没病的人喝药容易喝出毛病，你说那些药本来就是用来治病的，如果没病给他治，他还不得去找病？”

程素的话里带着满满的反问，听的让人心里发慌，只听人说是中药喝了强身健体，可其中利害又有谁去深究，都是不识大字几个草夫罢了。

“我不要药了，也不要把脉了，你看这天色都差不多晚了，我也该回家。”话音刚落老人就急忙从床上坐起来，挣扎着要走，周围的两三个人窃窃私语，纷纷向这边露出鄙夷的目光。

医馆外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来人还未走近，这边的老人像是已经知道来的人是谁，嚷着就差没哭出来。

“李老头？”方才在那敲墙的张裕眼见天色渐晚，可李家祥还未回来索性沿着路途找了过来，“我说你这是让我一顿好找，没病还来给人家大夫添乱！”

张裕朝着南宫润之略微的笑了笑，又对程素低着头以表歉意，而后才拽着李离开。

程素见人走了之后松了一口，她蓦然觉着这才只是第一场仗，后面还有数不胜数的艰难险阻，来装病骗药的人只会愈来愈多，并且做的更加的模糊，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得到及时的救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