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程素出门的时候,前堂只剩下零星一两个人,而大咧咧坐在南宫润之前面椅子上的正是刚才那个闹事的老人,伸着嶙峋的手臂递到南宫润之的面前,瞟见一边细长的银针时,花白的眉毛轻轻抖动了一下。
“最近有什么感觉不舒服的地方?”南宫润之抬了抬眸子,垂头的时候却弯了弯嘴角,所谓望闻问切,这四样里眼前的人没有一样有问题。
老人摸着心口,结结巴巴的讲道,“心口,心口痛得厉害!”
程素拿来纸笔,毕恭毕敬的和蔼道,“还有什么病症,我也一并写下来,等会好给南宫大夫好好分析分析。”
老人撇过头,模样很是不屑,说起话来又停停顿顿的,“最近还四肢乏力,脑袋发昏,夜里多梦。”
像是扳着手指一个个的将病征砸出来,可怎么听怎么像是从别人那里听来胡乱说的。程素只管小心翼翼记下来没有质疑,而后又转脸看向南宫润之,佯装担心,“我看这位大爷身体虚弱,怕是吃药应该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吧。”
南宫润之盯着程素上翘的眼角有些愣神,狡黠的女子总透着一股迷人的模样。
“南宫大夫?”
程素小小的唤了一声,南宫润之这才回过神,又配合的点了点头,“最好以针灸来治,这样好的快一些。”
“大爷家在哪里?是自己一个人来的?”程素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面前的人。
“下东乡。难不成?我一个孤寡老人哪有人陪!”老人冷哼了一声,似是嫌弃程素多话。
程素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没再问下去。
屋外的天色染上了几层缤纷绚烂的晚霞色,蝉鸣减弱,医馆里老人躺在床上,裸着手臂和小腿,浑身开始小幅度的颤抖,看着南宫润之手里细长的银针又咽了咽口水,他蓦然有些害怕。
可针还未扎进他的皮肉里,吃痛的嚷声已经传了出来,他侧过身子堂皇的躲开了南宫润之的银针,在睁眼的时候,这额角的汗水已经顺到了头下的枕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