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程素慌忙点了点头，也知道是沈宗文刻意的想要转移话题，有些事情不想说那就不听，她接了沈宗文的话佯装思考，“城南城北租金昂贵，城西最为廉价，可是南北较为富裕，西边……”

“富贵人家若是身子抱恙，绝不会找个新开张的医馆，南北好在富裕却也坏在富裕。”沈宗文动了动身子，眼神落在地上，盯着程素的将要垂到地上的长袍好一会才继续道，“城西落魄，百姓大病小病都没钱医治，只会熬着，熬过了，要么好了要么死了。”

他的话像是天上飘落的一根羽毛，不轻不重的落在地上，像是生死一瞬，在他的眼里不过尔尔，沈宗文偏过眉，终究从程素身上挪开了目光，“其实，我不希望你……”

门口传来一阵动静，沈宗文的话戛然而止，南宫润之一手端着熬好的汤药，一手艰难的推着轮椅慢吞吞的朝着屋子里过去，程素匆忙从座位上坐起来，伸手去接住了他手里的药。

“没打扰你们吧？”

程素摆了摆手，沈宗文默然，抬眸看了一眼她手里的药就垂下了眸子，撑着床板勉强坐起来，“是我的药？”

“是程姑娘的，你的药阿三还在煎。”南宫润之弯了弯眼角，看的沈宗文心里有些膈应，一个人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对一个人这么好。

沈宗文微微点了点头，又想起那天晚上周行欲偷南宫润之腰间玉佩，却反手扑空害了自己的情景，他沉着的声音里带了几分疏离，“我听程素说你当了玉佩，等我身子好些了，我就让人回沈家取银子还给你。”

“客气了。”南宫润之脸上仍旧挂着淡淡的笑，“我以为历经一路艰险，我们早就成了推心置腹的朋友，没想到沈公子还如此见外，医馆是我开的，自然要用我的银子，如果沈公子觉得良心不安，就让人把药钱付了就好。”

两个人的对话好似一场博弈，像是绵里藏着针，明明听起来正常不过，可偏偏从他们的嘴里出来就变了味道，这没头没尾的惹人听着奇怪，程素捏着鼻子将碗里的汤药一饮而尽。

“等会，我与小六在周围看看。”再开口的时候，程素直接掠过了那个话题，拿着空碗又回头看了一眼沈宗文，“如果城西这有合适的铺子租了也好，这样从南宫公子的师叔这里进药材也省力了不少。”

她想好了，一则城西租金最为廉价，二则确实是进药材方便，而最重要的就是本职缘故，医者父母心，沈宗文将人命讲的太过于轻描淡写，她想起自己遭遇心里蓦然痛了一下，不管钱财多少，自然最好大病化小，小病化无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