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烬面红腼腆,不知该如何言语,相使却不似他这般忸怩,展开双臂,伸了个懒腰,道:“好乏啊,好想睡觉。”
孙烬道:“你睡吧,待傍晚我喊你。”
相使“嗯”了一声,低头嗅了嗅自己的衣衫,道:“哎呦,都臭了。”
说着将衣袖递到孙烬面前,道:“你闻闻。”
孙烬只觉兰香扑鼻,哪里有丁点臭味?忙扭开了头,道:“不…不臭。”
相使“咯咯”一笑,站起身来,看了看周侧,终于将目光投向黑马,叉腰喝道:“喂…喂…”
黑马自顾低头吃草,哪里管她?
相使大叫两声,见黑马不应,自地上捡起一块泥土,甩手掷了过去,正中黑马后臀。
黑马吃痛惊嘶一声,一跳而转身,大眼含煞,直勾勾的盯着相使。
相使拍了拍手,不无得意之色,道:“黑东西,你跑开一点。”
黑马仰头打了个响嚏,状极不屑。
相使面露不悦,叫道:“听到没有,跑开一点。”
见黑马依旧不听己话,气的直跺右脚。
孙烬心想:“这人当真奇怪,跟一匹马较什么劲来?”
见黑马依旧无动于衷,又见相使右手微抖,唯恐她一怒而伤了黑马,忙道:“马儿,快走开些。”
黑马百般不情愿的踏蹄去了。
相使看着黑马,嘀嘀咕咕,半晌才道:“这死马,跟谁学的啊。”
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瞥向孙烬。
孙烬面再飞红,好生尴尬。却见相使竟自顾解开了衣前布带,双手一展,白纱轻衣顺手滑落。
玉颈凝霜,皓腕飘雪,雪白色的亵衣随着山间暖风、伴着微微喘息,轻摇轻晃,引人入胜。
每一颤动,孙烬的心就跟着一颤。他只觉浑身燥热,好生难耐,又觉好生羞耻,忙转过头去。
相使嘤咛一声,向孙烬的怀中扑来。
孙烬一时意乱,竟未发觉,待得觉察得到,怀中已被软肉充斥,口鼻之中更满萦馨香。
他忙起身跳开,背转过身去,道:“姑娘,请自重。”
相使娇声一笑,道:“奴家不知这自重二字怎生写法,烦请公子赐教。”
孙烬只觉下腹欲火灼烧,当真难受,却忽而想到司马湦,登时全身冰冷,欲念邪念顷刻瓦解。
他定了定神,沉声道:“百草堂虽很难寻,在下却有不少时间。姑娘若再如此,休怪在下无情离去。”
相使媚喘连连,道:“公子不知,奴家…奴家…啊…”
说着说着,忽然传来一声惨叫。孙烬心中一紧,忙转头看去,但见相使已将长裤脱下。
孙烬何曾见过此等风光,一张脸面立时由黄转殷,炙热非常,内里血管似已爆裂,点滴鲜血自毛孔之中渗出,伴着汗水,难分彼此。
他再度转过头去,却听相使道:“公子,快救救奴家。”
孙烬右脚前踏,欲急奔离去,但身后似有无穷引力拉扯,那踏起的一步,总也难以落下。
又听相使媚声媚气的道:“奴家日日寂寞,好容易遇到如公子这般潇洒英俊的人儿…好生…好生难受,公子…”
孙烬双眼微眯,强忍心头歧念,更催逼着自己去想象司马湦的面容。
但当那一张美丽且久违的面容出现在脑海之中,心中的歧念与邪火非但没有退去,反而愈发高涨。
忽有一声马嘶自远处的枯树林中传来,将孙烬自茫茫然
中拉回。
他身体一颤,忙借着这一丝清明踏出脚步,飞也似的奔离了这靡靡之处。
相使坐在荒草地上,满面春风。见孙烬倏地离去,不禁心起愠怒,冷哼一声,道:“老娘十六岁起修炼媚术,浪荡至今已二十年,还没有哪一个男子能逃得开。你这小子,确真有几分定力。”
春心已起,怎能自持?呻吟伴着鸟语,响侧山野。
孙烬一路狂奔,待到黑马身旁,忙翻身跃上,道:“快走快走。”
黑马四足踏地,如箭穿出。
待得奔出三十余里,孙烬才长吐一口浊气,抚着黑马鬃毛,道:“若不是你,我…我差点儿把持不住…做了…做了对不起湦儿的事情。”
黑马得意一叫,似在邀功。
孙烬心中却忽起一抹失落之意,暗道:“那一处,怎的…怎的是那般模样?”
又想:“原来男女之间,还能这样吗?”
男女之事,说来荒唐,孺子不通,便始终懵懵懂懂,但得一见,立时无师自通。
此乃人之本性,是血液之中流淌的本能,并需要人教。
孙烬只觉天地好生神奇,更笑自己以前总以为与女子同睡,女子便会怀孕。
想着想着,忽而“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黑马正全力疾奔,听得这一声笑,不禁一愣,四足陡乱,差点儿带着孙烬跌入那一片黄沙之中。
孙烬自觉失态,忙忍住笑声,却想:“也不知芄儿那时候懂是不懂,若她懂得,定会在心中嘲笑我。”
忽而面起怆然,暗道:“芄儿,你在另一个世界,生活的好吗?”
耳边劲风呼呼,哪里能听到子芄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