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孙烬与游侠儿并步入内,先是一声惊呼,随即认出了孙烬的身份,“咯咯”笑道:“帅爷就是风流,要跟大公子一起玩弄奴家吗?”
游侠儿双眼微眯,甩手一掌凌空拍出。
掌风所至,棉被翻卷,将那少女的身体包裹的严严实实。暗劲自棉被中渗入,少女哼也没哼一声,便死的透了。
执冥随后入帐,见此情况,忙唤来立在帐外的兵士,道:“抬出去,被褥、床榻、木岸全部更换。”
二兵士应诺一声,忙碌了起来。
孙烬看了看桌上的书籍,又看了看灯烛摇曳的火苗,再看游侠儿与执冥,道:“我好累,想睡觉了。”
执冥告辞退下,游侠儿却道:“我睡哪?”
孙烬道:“随便,哪都行。”
游侠儿轻笑一声,褪下了道袍,穿着淡灰色的长衫,走到了更换过后的木床旁,躺了下去。
孙烬吹熄了灯烛,就着木桌边的小榻横卧上去,双眼微闭,不久便即熟睡。
一觉睡到次日辰时,孙烬才悠悠醒转,仍觉头脑昏沉,浑身乏力。
暗运内力,却无丝毫伤患。再对着铜镜看看后脊上的伤势,血液早止,伤口结痂,不日便会好转。
一切无恙,怎会头晕乏力?
疑疑惑惑间,见游侠儿端着一盆温水撩开布帘,走了进来。
孙烬道谢一声,清洗了脸面,觉得疲乏稍退,便听执冥在帐外禀道:“主公,众将士已列阵完毕,请您
巡视阅兵。”
孙烬微一愣神,随即想到:“我乃孙吴少主,被司马家夺去的天下,总得找补回来。”
当下整了整衣衫,道:“稍等,我这便过去。”
执冥道:“不敢。”而后再无声息。
孙烬看了看破裂的衣衫,又看了看左右,见游侠儿正满面轻笑的望着自己,便问道:“怎么了?”
游侠儿右手掩唇,道:“主公这衣衫不美,可别吓坏了兵将们。”
孙烬听她调笑自己,心中稍暖,暗想:“以前只道你冷若冰霜,没想到也会与人玩笑。”
门外的执冥听到了这话,低声吩咐了兵士取来昨夜新铸的帅甲华衣,躬身呈了进来。
华衣以黑丝织成,外有金丝描边。孙烬穿上后,很觉风姿落落,威武不凡。
对着铜镜一看,除却面上微露的沧桑与风尘之气不似青年男儿外,倒还真有几分统兵将军的模样。
独那面容太也清癯,若配上一柄长剑,便真是幼时
心心念念的大侠模样。
孙烬摇头一笑,穿上了甲胄。
金甲金盔,宝剑生芒,竟是执冥的佩剑。
孙烬忙解下剑系,递还给执冥,道:“怎能夺人所爱?”
执冥并不接剑,单膝跪地,说道:“此剑乃桓王生前所用,名曰‘泰阿’,杀敌荡寇,无往不利。后被先师自宫中带出,传言来日寻到主公,一定要还剑卫主,再继桓王、大帝之风。”
孙烬知道桓王正是英年早逝的江东小霸王孙策,曾凭弱子之身,打下江东富土,威名远扬,直逼当年的西楚霸王项羽。
而今先人不在,英灵却尽负于此剑之上。孙烬心想:“孙家儿郎之血性、孙家先祖之遗风,怎能在我身上消亡?”
当下收起泰阿,整甲跨步而出。
众兵众将列队校场,见主公出帐,立刻跪拜恭迎。
喊声震天,气吞霄汉,当真是一群铁血之兵。
孙烬立身帐前,以气发生,道:“晋以窃魏之兵灭我吴国,而今已一十四载。司马朝堂之乱、士族大夫之庸、平民百姓之苦、江山社稷之动荡,众将怎能不知?”
众兵大喝:“怎能不知!怎能不知!”
大纛随风狂舞,孙烬内力何等雄浑,以气发声是何等洪亮,传在众兵耳中,实不亚于闻听天雷交响,轰鸣不绝。
一时间斗志昂扬,热血激荡,沸腾之气冲天而起,恨不能立时寻人来战。
孙烬又大说几句鼓励兵士骁勇壮健、斥责孙复父子奸恶阴险的话,引得众兵众将甘心臣服,纷纷长跪不起。
孙烬摆手示意众人起身,而后唤来立在队前的执冥,说道:“传令下去,众兵操练,各统兵将领来帐见我。”
说罢带着游侠儿转身去了。
帐中高坐,早有服侍小兵呈来糕点茶水。孙烬摆手
让他退下,随手翻开了桌上的一本兵书闲看。
游侠儿百无聊赖,说要随处走走,孙烬点了点头。
不一时,众将便随执冥入帐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