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数十万的战马撑持,粮荒的状况得到了大大的缓解,如此僵持又是一月,三方各自封锁,再无交流,每日里战马临死之前的嘶鸣,响彻山间,就连山外的青州军隐有耳闻,也为之不忍…
“为何太子殿下还未派遣援兵来救?”
山中人人心中皆有此问,但内外相隔,任何消息都不得传递,谁也不知缘由何在。
又过半月,最后一匹战马倒下,所有马匹都被这五十余万的大军烹食殆尽,四处散落的皆是烧得发黑的马骨,污秽之物遍地,也无人去费力掩埋,整个盆地臭气熏天,秽气被局限在四面峭壁之间,不得而出,愈渐而浓,若非人鼻能够逐渐适应臭气,只怕是生
不如死了。
“哈哈,那逆太子已是吓破了胆,哪里还敢去调遣援兵,如今躲在山中,连露面也不敢。”
近日并无异状,姜老汉虽然未离画壁,却也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待得知那叛军吃相瘆人,果真是难以教化之人,心中的别样情绪,至此已消散尽了。
“安己这个孩子,也是可怜之人,没想到会受人蛊惑至此,实在是…唉…”
北宫一刀与皇家毕竟有旧,看到老皇帝的儿子沦落至此,虽然隶属于敌对两方阵营,但心中的惋惜之意,并未因此而稍减分毫。
“有志而少谋,有心而无力,便是刘安己堕落的根源,人各有志,王爷何必介怀了。”
姜老汉感概道。
…
近日战马已然食尽,接下来无物可食,一旦饿得几日,该当如何?只怕是人间惨剧了。
画壁之前,人人神色阴沉,再无向日的嬉笑怒骂
,忧心忡忡,只有压抑的沉默。
但沉默至此,却无人愿去打破这个沉默,似是生怕一经开口,便会触及到了某项难以启齿的禁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