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车马备好,慕容令快步跑了进来,只见慕容垂已换了一身衣裳,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慕容垂换了一身鲜亮许多的衣裳后,看起来人都要精神许多。
慕容垂不待慕容令说话,便问道:“车马可备好了?”
慕容令点点头道:“已在府门外等着父王。”
慕容垂道:“令儿现在也长大了,随我一同出去吧。”
慕容令闻言,不禁一阵心喜,他似乎看到了以往那个意气风发的父王,而不是近日来颓丧无比的父王。
此时,慕容垂已经骑上了一匹骏马,慕容令
笑着上前道:“让孩儿来为父王牵马!”
慕容垂笑道:“令儿不妨与为父骑马并行。”
慕容令自然听命从事,当即跨上一匹骏马,在慕容垂拍马前行之后,慕容令也当即跟了上去。
没过多久,慕容垂一行人便来到了皇甫真的府外,慕容垂下马上前道:“烦请禀报司空,慕容垂特来拜访。”
那门前守卫见是慕容垂,哪里还敢迟疑,当即道:“请王爷稍后,小的去去就来。”
说完,那守卫快步走了进去,来到书房,见皇甫真正在看书,虽有些不敢打扰,但他还是出声道:“大人…大人。”
皇甫真闻言,说道:“什么事?快说。”
那守卫道:“禀大人,吴王前来拜访,现就在门外,不知大人见是不见。”
皇甫真突然放下手中的书,看着那守卫说道:“吴王?”
显然他有些不敢相信。
可是见到那守卫不住点头,与肯定的神情,皇甫真已不得不相信,说道:“快,带我去见王爷。
”
说着,皇甫真便跟着那守卫一起走了出去,见到在门外等候的慕容垂,皇甫真笑脸迎道:“不知吴王驾到,未曾远迎,还望王爷恕罪。”
慕容垂连忙道:“司空辅佐父祖建业辽东,又佐先帝定鼎中原,功孰大焉,垂怎敢有劳司空来迎。”
皇甫真道:“吴王过誉了,真实在愧不敢当。快,里面请。”
慕容垂道:“请。”
皇甫真与慕容垂两人走了进去,不一会儿便来到客室,皇甫真指着上座道:“王爷请。”
慕容垂哪里会反客为主,当即自己坐到了下首,说道:“司空请。”
皇甫真笑了笑,坐在了上座,说道:“王爷今日前来,可是有事要吩咐在下?”
慕容垂道:“吩咐二字不敢,但有一事要与司空商议。”
皇甫真道:“王爷请说。”
慕容垂道:“不知司空可曾收到了魏公来信?”
皇甫真道:“今日正好收到过一封。”
慕容垂见皇甫真神情未有所变,问道:“不知司空得信之后,可有何想法?”
皇甫真道:“真已是垂暮之年,早已没有了雄心壮志!”
慕容垂闻言,心知这是皇甫真自谦之言,说道:“观天下局势,愚以为,方今为人患者必在于秦。主上富于春秋,观太傅识度,岂能敌苻坚、王猛乎?且大秦日治,如今若失此天赐良机,恐他日燕终非秦敌!司空为燕重臣,岂可不为燕谋划!”
皇甫真道:“事势如此,我又岂能不知,但即使我等忠心为国,但建言不用,又能如何?”
听了皇甫真这句话,慕容垂不禁默然,确实,现在大燕最大的问题,不是没有能够看清时事的人,而是能看清时事的人没有掌握大权,不能左右时事!
慕容垂虽然闭门不出,但是并不代表他对外界诸事毫无所知,就在两天前,他听说慕容德、皇甫真上的请兵奏疏被驳回。
也许正因如此,才使得皇甫真看得越来越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