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羌闻言,笑道:“但有用得着邓某的地方
,王大人请吩咐便是。”
王猛道:“其实说来也简单,只需将军向各通往长安的要道派些许哨骑,随时查探陛下的消息,一旦有了消息,便快马回报,我等在率领百官出迎,也就误不了事了。”
邓羌道:“原来如此简单,交给邓某便是。”
王猛道:“此事说定,想也再无事了。今日天色也不早了,王某就先行告辞了。”
王猛刚一说完,邓羌也道:“军中事重,邓某也告辞了。”
而苻融却还是一动不动,似乎是等着李威将众人打发走,还有什么事要与李威说。
只听李威道:“那李某就不留诸位了,走,李某送诸位一程。”
说着李威便将众人送了出去。待李威回转之后,坐在苻融身旁,笑道:“博休还有什么要说的,现在四下无人,大可直言相告。”
苻融道:“倒是什么都瞒不过舅舅,不过舅舅可知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句话?”
李威道:“博休这是什么意思?”
苻融道:“难道舅舅当真以为近些日子舅舅出入长乐宫没有人看见吗?”
李威闻言,不禁大为吃惊,本来苻坚年龄渐渐大了,苟氏与李威之间的来往便少了许多,但这次苻坚率军亲征,苟氏又多次派人宣召李威入宫见驾,李威推脱不过,也只好顺了苟氏的意,可谁曾想竟被他人给看见了。
不过李威也是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的人,虽然有些怕这事被苻坚知道后,引起苻坚的雷霆之怒,但仍正色道:“我奉旨去见太后,有什么可奇怪的。”
苻融道:“俗话说:‘明人不说暗话。’舅舅与太后之事,我等兄弟都有所耳闻,只是考虑到陛下仁孝之名,不愿揭破,难道舅舅就不怕终有一日陛下会有所察觉吗?”
李威听出苻融其实并无恶意,笑道:“方才误会博休了,是舅舅的不是。这事我其实早就想就此打住,可无奈太后懿旨,谁人敢违。”
苻融道:“这就不是我要考虑的了。对了,天色不早了,侄儿也告退了,还请舅舅好自为之吧。”
说着苻融也起身走了出去,但这次李威并没有起身相送,他已经没有了那个心情,他在思考着苻融说的话,他清楚这件事的严重性。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寒风从厅外吹了进来,直吹得李威冷得有些发颤,他才站了起来,走进了屋里。
李威心里并没有得到一个答案,多年的情感,岂是说割舍就能割舍的,而且就算他能割舍,苟氏又如何能让他如愿呢!
现在他能做的就只有不让苻坚发现这一切,让这一切永远埋藏下去。
时光易过,一晃眼便是半月过去了,长安城里的百姓也早已恢复了往常的生活状态,苻幼当时引起的波澜已无法在任何人心里留下余痕了。
这一日,平静的长安又一次响起了匆匆的马蹄声,谁也不知道这一次带来的究竟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宝马匆匆奔进了长安城,停在了中书省外。而此时的中书省内,李威和王猛正问着那进城的士兵道:“邓将军差你来,是不是已有了陛下的,消息?”
那人道:“回两位大人,最新消息,陛下离长安城已不到八十里路了,估计明日日中便可抵达长安。”
王猛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那士兵闻言退下,王猛道:“按邓将军传来的信息,今夜陛下当在城外五十里处扎营,若要郊迎陛下,百官当在明日清晨便一齐出城等候才行。”
李威道:“是啊,看来得赶快通知百官做好准备,明日一早在城门处集合,再同时出城迎驾。”
王猛道:“如此最好。”
李威道:“那我这就派人去各司衙门通知,这里的事就交给景略了。”
王猛点头道:“好,那便有劳李公了。”
说罢李威便走了出去,吩咐一众手下到各司衙门传达苻坚回朝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