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有点飘飘欲仙,想要趴在桌上睡上两个时辰,便可以回家歇息了。
可是他哪里知道,苻坚已经在来见他的路上,他的这些丑态就要被苻坚尽数看见。
苻坚满怀期待,前往程卓的官署。他希望自己见到的将是一个胸有大志,但却郁郁不得志的有才之士。希望程卓甚至比自己想的还要出色,能够对得起自己的信任。
可是当他跨进门的时候,他不禁开始疑惑了。他嗅到了一股绝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气味,一股酒气。
但是他还是再替程卓找着理由,昔年嵇康不也嗜酒如命,一样是惊才绝艳,享誉天下。程卓既然不得志,借酒浇愁也不是不可能。
苻坚走近一看,首先扑鼻而来的一股酒气让他不禁捂住了鼻,他开始有了点厌恶感。然后再仔细看了下趴在桌上的程卓,他渐渐开始失望,这个人两鬓斑白,面容枯槁。给人的印象就是两个字‘老迈!’
苻坚又看到堆积在桌上的文书,他随手拿起一份,见上面的呈递日期竟然是上月初二。到现在已
经一个多月过去了,这上面竟然没有一丝批示。
苻坚对这个趴在桌上的人,简直没了一点好感。刚才对他的幻想,也全部破灭。这其实是一件不容易的事,要一个天下之主否定自己的认知,本就有一种否定他权威的意思。
苻坚在庆幸自己只是在心中有了点想法,而并没有将它公之于众。他庆幸今天自己选择了到尚书省亲自看看,不然他怎么知道给自己办事的竟是这样的角色。
苻坚大怒道:“把他给朕弄醒。”
身边的太监见苻坚发火,不敢迟疑,立马上前开始摇动程卓的身子,口中说道:“程大人,快醒来!程大人,快醒来!程大人…”
没过多久,程卓似乎被人搅了好梦,含糊不清的说道:“谁…谁啊,还让…让不让人睡…”
他话还没说完,便看见了苻坚的怒容。他立刻变得清醒起来,马上闭上了自己的嘴。颤抖着跪下道:“臣…臣叩…叩见陛…陛下。”
苻坚冷笑道:“程大人好大的雅兴啊,把尚书省当成酒肆了。”
程卓受的惊吓不小,连忙回道:“臣…臣不
敢!”
苻坚怒道:“不敢!你当朕的眼睛都是瞎的么!朕问你,你可知罪?”
程卓叩头道:“臣知罪!”
苻坚道:“哦?那你说说你罪在何处?”
程卓回道:“臣罪在任上酗酒。”
苻坚突然笑了,苦笑,他竟然连自己真正错在哪都不知道,这样的人还要他何用!
苻坚冷冷道:“朕问你,这的公文积压多久了?”
程卓闻言,突然身躯一震,这才真正清醒过来。他感觉到自己就要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极有可能被苻坚处以极刑,他开始变得心惊胆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苻坚。
苻坚看到程卓的表现,已经对他丧失了耐心。看他已经年迈,生出了怜悯之心。
苻坚正色道:“程卓,就以你在任上毫无作为,又败坏国家纲纪,本该处以极刑,使后人生畏。但念你年老,又有诸多无奈。只免官为民,以示惩戒。”
程卓闻言,不禁有点喜出望外,一直叩头道
:“臣谢主隆恩,谢主隆恩…”
苻坚现在失望至极,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再待下去。不再理会跪在地上的程卓,甩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