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白等人在乡民的带领之下,不知不觉大概走了有半个时辰的光阴,山路越渐黑冷。
“呀…呀…”传来了乌鸦凄楚的叫声。
沧波万顷的山峰,浩瀚凛冽的夜林。竟会有寒鸦不眠,撕心哀嚎,叫声惊悚如厉鬼有怨难平,山妖怀恨遭劫。莫非是有人喊冤抱恨多年而不消,惹得寒鸦心怜,彻夜哀鸣,借着此夜寒雨绵绵,地气滚滚升腾之际,好把这冤屈一并直送到云宵,好让天公开眼,看看这凄凉大地?
本在幽暗里行走,就足以让人生怕,竟还参杂着这恐怖如鬼叫的声音。方甫梅性情柔弱,忍不住喊了出来,“这是究竟什么声音呀?让人甚是毛骨悚然的…”
青雪见她这般害怕,便安慰道:“可能是下雨惊着了乌鸦,没什么好怕的!”
其中一个难民说道:“姑娘别怕,过了这小山坡,不远就是张恩人的住所了!”
果然,柳暗花明又一村。众人穿过了最后几颗挡路的山树,便隐约可见寥寥几个,为了生计奔波的风雪夜归人。幸得他们个个手里都拿着几只兔子,才不枉这寒雨夜赶山一遭,只是没有犬吠之声相迎,显得有些落寞了。
乡民们到了一处诺大的房前,站出来了一人,直指道:“这便是张恩人的住所,或许此时有可能睡了!”
“多谢带路了,让本官前去敲门吧!”任秋歌走进木栏之内,叫喊道:“有人在吗?深夜打扰,实在是迫不得已!”
随着这一声叫喊,很快便从门内探出了一个老者。老者一见任秋歌身穿官服,吓得脸色苍白,欲将门狂掩。
“父亲莫怕,任大人可是好人呀!”忽而,一位口
呼父亲的男子朝老者走来,随之两人拥抱在了一起。
老者激动得老泪纵横,“儿子啊,老爹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幸亏老天有眼啊!”
这位青年男子从头把事情说了一边,老者当下欲行大拜之礼。任秋歌惊怔下,连忙将他扶起。
青年男子接着道:“张恩人睡了吗?任大人有事情要找他!”
老者犹豫了一下,不曾说话。
男子见父亲生怕连累了恩人,只得再三保证,“放心吧,父亲!任大人真是来帮助我们的!”
“好吧!”老者或许受了太多的伤害,适时才放心下了心,“随我来,张恩人就在房里!”
人多势众,生怕惊扰了主人。任秋歌吩咐除了吕宁与李玉白等人外,其余人留在屋外看守乡亲们与王骆三人。
众人刚踏脚一进门,便生怕会踩到人,里头全是住满了密密麻麻的老者与孩子,这些孩子大概都在十岁
以上。清一色席地而卧,幸好这房子尚且够宽广,勉强容下了这帮乡民。细之看去,不见女人与女孩,应是住在楼上了。
老者踏过众人来到一房间前,拉开门纱,便见里面也是住满了老者小孩。一位三十五岁左右的汉子,立于其中自然是显眼,见他起身走上前来,笑问道:“诸位深夜到此,所谓何事?”这位汉子高大挺拔,脸有英豪之气,应是他们口中的张恩人。
老者借此又把细情道了一遍。轮番介绍,得知此人名唤张年,乃方圆百里内,出了名的大好人。
陈歉礼貌一笑,作揖道:“我等打扰好汉睡觉,实在是不忍心呀!”
张年倒是豪爽,调侃道:“窗外雨,檐头溜。滴得人心碎,聒得人梦怎成?”朗笑之后,吩咐了其余的老者先出去。
众人老者见这些人乃英雄豪杰,皆很是乐意让位。待他们出去后,李玉白几人往棉被一坐,便开始促膝
长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