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师兄自小父母双亡,受尽世间沧桑之苦,又与青梅竹马无情的分离不见,心中之血液自然是淡漠无情。日转星移,随着剑术的不断上升,连剑光都
充满寒霜。年少时,幸有天真无邪的玉梅丫头陪伴,才有所缓解。”
李玉白疑问道:“铁哥的剑如此奇特,是何人赠给他的?”
“这又是另一个故事了!”刘先生叹气道:“也罢…今夜便一同说了吧!前几年,铁儿的剑术就已经登峰造极,但杀气太重,容易吞噬心智,误入歧途!好在吉人自有天相,一次他游历中原之时,结识了一位铸剑师,并且成为了知心好友,此人心存善念,颇有佛家风范。所有江湖义士前来求剑,皆分文不取,在中原一带也颇有名气。因此也遭到旁人嫉妒,竟无端诬告他谋反,但他仿似早有所虑,为报答铁儿知己之恩,历经了五个日夜把一生的慷慨善念铸入了剑中,取名暖光剑赠给铁儿。适才有了今天的剑暖心寒。”
李玉白心情更为沉重了,一切也恍然醒悟。
刘先生笑了笑,感性道:“此剑陪伴你们师公仓促的一生,从热血方刚到笑意江湖,其中大喜大悲间生成的洒脱,早已融入剑中。它也伴我走了一生,陪我大喜大悲。从今天开始,就让它再陪你领悟凡尘俗世
吧!此剑从问世起也未曾命名,今为师就命为传尘剑吧!”
李玉白正色道:“弟子明白了!”
方甫梅嘟嘴一问,“师傅说得不亦说乎!就不打算说说我这把剑了?”
“不急…”刘先生失声大笑,悠悠道:“方才我说过,此物乃为师爱妻生前所佩之剑。此剑轻盈锋利,专为女子所铸之剑,可不要小看它,可一点都不比妳师兄的差。师傅可从来不偏心!”
方甫梅探知了师傅笑意灿烂的脸上,隐藏着丝丝不为人知的伤感,肃穆道:“想必师傅一定很爱师母吧!”
岂料小梅会这般发问,刘先生顿时控制不住伤悲,有些泪目了,“梦断香消四十年,沈园柳老不吹绵。此身行作稽山土,犹吊遗踪一泫然。吾妻命薄,不知不觉已经身去四十余年了。”
想不到平时一派漫不经心的师傅,也有这般沉重的过往,言多无益,方甫梅只能安慰道:“师傅!逝者已矣,切莫伤神!”
刘先生轻轻抚去了泪痕,笑了笑道:“师傅一生虽无儿无女,但收了三个得意门生,也算不枉此生了!小梅啊,妳已经掌握了本派的基本剑术心法,凭妳聪慧的资质,若妳勤奋努力,日后不敢断定妳能有玉白的修为,但也不会比江湖二流人物差。”
李玉白有感而发,“师傅放心!我定会照顾师妹的!”
“师傅没几年命了!你们不要像师傅这般,到头来孤独无依,要珍惜眼前人。”语落,刘先生转身往房间走去,不知其表情,“小梅,妳快些回房间收拾行李,明儿一同随玉白出发吧!”
“什么…”方甫梅惊叹道。
“好了,就这样定了。师傅也累了,且先休息了…”话还未说完,刘先生头也不回地走了。
李玉白与方甫梅心知师傅此举实也万般不舍,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师徒亦莫如此。只是方甫梅已成了泪人…
这夜,异国他乡的谢铁也无心睡眠,倚窗而任由风雪吹来,“不知这霜雪天,师傅老人家可有冻着?”
冯瑶月悄悄来到了他身旁,安慰道:“南方的天气不同北方,夫君放心吧!夜深了,我们早些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