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雪一直寻找机会言明自己有意同往,此际对陈歉请示一笑,便缓缓起身,举杯诚恳道:“青雪唐突了!大伙此番为民不惧路途辛劳,奴家无所长,但也有意同往,还请各位不要嫌弃!”语落,先饮为敬了。
李玉白早有陈歉口中之人,十有八九是青雪,此刻并没有丝毫惊奇。
反而一向心思细腻的马先华,倒显得有些惊魂未定,“这是何故啊…青雪姑娘莫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红月面露不舍,挽袖低泣道:“前曾与楼里的姐妹谈话,说到青雪姐姐已赎了自由之身,欲往他乡而去!原来真是如此?”言语渐渐伤沉,“小梅姐与妳都不再这念声楼了,红月往后可真就没人照看了!”
形影相吊之感,陈歉岂会不明,“红月姑娘不必伤怀,日后若遇上麻烦事,歉定会鼎力相助!”
红月感动而悦,眼中泛着温馨,“红月乃卑贱之躯,无以为报,唯有心中铭记陈公子的恩情!”
“柳条折尽花飞尽,借问行人归不归?”青雪淡淡一笑,那似有若无的忧伤,此刻显得尤为秀美,“自古离别悲断肠,摧心肝,唯有自己坚强勇敢,才不怕离别带来的痛楚!”
“好…青雪果真文采斐然!”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马先华也不再追问其原因,拍手称赞道:“青雪姑娘执意同行,定有其原因。既为朋友,在下必定尊重!”
青雪浅浅福身,笑道:“多谢马公子!”
李玉白亦不再多言,斩钉截铁地道:“既然如此,后天午时我等准时在居竹院集合!”
语落,几人纷纷点头同意。
又过了须臾,马先华见没有其他事宜,便率先请别道:“时候不早了,在下且先回去,后天午时再见了!”
陈歉自嘲一笑,“飞花顾月时不再,觥筹交错间已是这般时辰了,歉送送马公子吧!”
李玉白也跟着起了身,作揖带笑,“红月姑娘,青雪姑娘!玉白也告辞了,不必远送!”
“这马公子人品还不错嘛!”红月目送几人离开,腼腆一笑,“青雪姐姐,他到底是什么人呀?和陈公子他们很熟吗?”
青雪一看便知她少女怀春了,调皮地取笑道:“妹妹从未这般主动问及谁人,难不成心有所属了?呵呵…”语落,还不忘往红月肚脐间摸去。
红月颔首低眉,忸怩彷徨,轻轻地扯住了青雪衣袖,“姐姐实在取笑了…”朱唇还未轻抿,便挽袖离开了。
如此光景,青雪不禁忆起了几年前的那个夜晚,若不是痴心错许,自己会不会已有一个安稳的家?又惊想,如今岁月匆匆掠过,自己转眼已二十有八,青春不再。奈何啊…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路途遥远,加上男女授受不亲,只好准备两辆马车。反复盘查,所有事宜准备妥当后,不知不觉到了傍晚时分。冬天的夜来得特别的快,居竹院中已经点起了蜡烛。饭后,刘先生把李玉白与方甫梅一同叫到了大厅。
方甫梅看见了桌上有两把剑和两本书籍,好奇地问
道:“师傅!有什么事这般匆急呢?”
或许这夜过于严寂,刘先生没有了往常的漫笑,脸容非常的宁静,似乎是回忆往事而伤了神。须臾,缓缓拿起了那一把看起来稍长的剑,横朔而举,“此物是你们师公生前挚爱,弟子李玉白跪下接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