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先华不再多作遮掩之举,见他吩咐弟兄把松明点亮,四下顷刻宛若白昼,就此双方僵持了良久。忽而,李玉梅得意一笑,昂首挺胸地走了上前,不屑地问道:“你俩谁是马先华?”
马先华一众人辩声细看了看去,却见对面单薄稚嫩的李玉梅,竟这般轻挑狂傲,惹得四下哄笑不止,彼此相视捧腹道:“哈哈…看来陈家不过如此!居然要女子来打头阵…”
陈歉顿时恼怒不堪,正欲上前说理,却被老渔拦住,示意他切莫中了激将之法。
“兄弟们!先安静片刻!”马先华回首示意大伙要聚精会神,不得有轻敌之举。须臾,一人迈步迎上李玉梅,玩笑道:“这位小妹妹!不知妳找在下意欲何为啊?”
此言一出,四下又是一阵嬉笑不止。
李玉梅受了如此轻视,却不似往常般恼羞成怒,反而一派从容自若,反击道:“马二当家机警聪慧,却
也瘦似病童。我身为女子,今受尔等无理嘲讽,却无半分怨责之色。试问阁下今之行径,是否可及孩童呼?”
张怀远心中不由觉得好笑,心念道:“想不到这样的世态,竟仍存在这般能说会道,天真烂漫的女子。看来这次南蛮之行,也不比想象的差太多!”
“圣人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马先华脸容鄙夷,冷笑了笑,但余光片刻也不敢离开老渔半分。此次劳师动众实乃拖延时间,待柳三顾交易完成,便可功成身退。不到迫不得已之境,也不会拔剑而出。
“阁下此话,理当由我等来说吧!”陈歉讪然一笑,缓缓走了上前,“尔等盗珍宝,掳民女。为何仍有脸面自称君子?难就不怕苍天有眼吗?”
“哈哈…”马先华登时大笑,随即鄙夷道:“陈大公子养尊处优,殊不知天日早已沦丧也!再者,陈家此次与我等作对,不也为了日后的人脉与生意?”
马先华此言虽颇有微词,但也并全无道理,陈歉一时无言反驳,只能静站于原地。
老渔见此情况,忍不住站了出来,大声道:“明人不说暗话!今夜柳三顾是否打算将劫来之物卖于西洋人?”
“是又怎样?”马先华为之赫然,却是意料之中。
“两利相权取其重!马二当家可否有三思?”老渔轻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