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缭绕,不见皓月当空,唯闻海浪温柔轻缓。
李玉白与谢铁二人越下扁舟,埋伏于一杂草乱枝之中。四下视线可及之处,只有寨门前两端的观台上稀疏的松明,其余皆是伸手不见五指。
“今夜乌云蔽月,山间乌黑一片,贼人不易发现你我!”李玉白见周围连流萤也不曾一现,来时的担忧旋即缓和不少。
谢铁索性躺在了山石上,悠然自得地笑道:“看来是天助我等也!若一会有松明移动,玉白你可要记得叫醒铁哥!我先睡上一会再说。”
李玉白早早料到会有这般光景,心想谢铁最近确实劳心劳力了,自然不多作埋怨,只轻声笑道:“你安心睡便是!”语落,便刻不容缓地注视着敌方。
稍过片刻,见谢铁左手撑起后脑勺,宽慰地注视着李玉白,笑道:“玉白!铁哥有一事想问你颇久了,只因最近烦事扰心,故而一拖再拖…”
“铁哥有何心事否?”李玉白脸庞微微一侧,语气
温和地回道:“若因俗世之事缠心,不妨直说!玉白定热情为你分担!”
“呵呵…铁哥多谢你!”谢铁旋即大笑,倏地又感慨道:“玉白啊!你依旧是入世不深啊…”
李玉白心谙话里有话,便回首认真道:“此处只得你我二人,铁哥不必遮遮掩掩的!”
“既然如此,铁哥便开门见山了!”谢铁此时坐直身子,脸庞略显苦笑,语气却凝重异常,“玉白!不知你对老渔这人有何看法否?那日上贼山稽查之时,我忽然兴起便与他比试了一番轻功,岂料此人在杂乱无章的山路上行走,竟宛若雄鹰越岭般容易,可谓世之猛将也!”语落,李玉白仍静默不语,倾听之意甚浓,谢铁便接着道:“今元廷外表看似祥和之气缭绕,实则已经千疮百孔。不久定会是群雄逐鹿之状,老渔此人定会是其中的一员佼佼者。”
李玉白似有所悟,缓缓道:“不满铁哥!玉白初见老渔大哥时,便知他有勇有谋,不怒自威,可当一明主也!”
“青山横北郭,白水绕东城!你我定也逃不过别离
两字,到那时孤蓬万里征,你千万要记住江湖险恶,人心难测。”谢铁这话虽未指名道姓,字里行间却充满着提醒关怀。
李玉白莫名地感动,一时难以言表,“玉白虽未深解江湖之事,但时常谨记着师傅的教诲,定不会做违心之事,也定不会轻易被人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