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带个篮子来装了。”沈攸想了想,牵起自己的前衣摆,扯成一个篓子形状,刚好可以将花瓣放置其中。
摘好花瓣后,临走前沈攸又让庄夙折下两片大荷叶。随即俩人往厨房的方向行去。
一人扯着盛满花瓣的衣摆,一人举着两片大荷叶,双双在仙派中行走。倒是怪异的很,不由得引来了一些吃惊的目光。
到了厨房后,沈攸赶紧找了个木盘将花瓣放进去,扶着腰喘息道:“哎呦……腰疼……弯久了……”
庄夙闻言伸手上前,竟扶着他腰的里边轻轻揉动。片刻后道:“力道可以么?”
沈攸还未回过神,张着嘴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可以……特别舒服……”
庄夙停了下来:“你身上的伤还未痊愈,晚间再上点药吧。”
沈攸乖乖的点点头,像一只倾慕主人已久的宠物。
“你动手吧。”庄夙指了指那木盆中的荷花瓣。
沈攸便盛水将荷花瓣洗干净,让庄夙帮忙炉子里生个火。随即他一边清洗荷花一边讲解道:“首先呢,把荷花瓣洗干净,然后放在蒸笼里,和着糯米一块蒸熟。把酒曲碾碎后倒入摊贩中和匀。”转眼道:“对了,这有酒曲么?至关重要的东西。”
庄夙撇了眼橱柜,示意柜中放有。
沈攸将花瓣洗净后放入蒸笼中,前去拿出酒曲投入碗里碾碎。继续道:“和匀酒曲后,就可以将摊饭放入酒坛中,再撒些花瓣封住口。等上一个月发酵。发酵完后再将其过滤干净,封了坛口后铺上柴火烧一会儿,这个呢叫做炙酒。最后一步就是再把酒坛用湿泥完全封住,埋入土中,藏半年后再挖出来。保证这酒是天下第一好喝……”
说罢一脸乐乐呵呵。
庄夙将柴火扔进炉子里,挥了挥飘来的烟,半眯着眼问道:“你怎会知道这些?”
“我学的啊,我家旁边是一开酒馆的,那掌柜我认识。他收了两定金子,然后教我的。”沈攸抱着蒸笼摆入锅中,又道:“本来还想说以后逃离我爹的掌控,自己靠这行发家致富的。咳……之后的事,别提了……”
庄夙盯着他问道:“你爹对你不好么?为何要脱离他的掌控?”
“不是不好,是太好了……不管我做任何事情,他都得管着。我沈攸可最不喜欢被管了,所以我就想着早些离开那个家……咳……”他又长叹了一声:“不过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
“嗯……”庄夙点点头,若有所思,继续折着木柴。他心想,沈攸即便平日里一副嘻嘻哈哈的模样,其实内心深处还是有着许多碰不得的伤疤吧。
沈攸瞧了庄夙一眼,饶有兴趣道:“你不是说你是仙尊和掌门带大的么,你小的时候,仙尊管你管的严不严啊?”
庄夙想了想道:“掌门基本上只管我学术这方面,所以,小时候还是觉得他很严厉的。长清仙尊管我生活这方面,他是个……非常好的人。”
见庄夙又欲言又止,沈攸尴尬道:“抱歉啊……我又问了不该问的……”
庄夙扬嘴一笑:“没事……”
他虽嘴上说着没事,其实内心还是波涛汹涌的吧。长清仙尊和眠空掌门早就如同他双亲一般了,如今一人以极其残忍的方式离去,另一人又还卧病在床。这人情世故,还真是变幻莫测啊。很多事情在转瞬之间,变的物是人非。
沈攸继续忙着手中的活,他似是想起了什么歪念头,于是又问道:“就是我被囚禁在冥界的时候,你有没有为我担心啊?”他想多多少少应该会有一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