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论是谢家,还是她与常晟常潇,都再也不会团圆了。
身后房顶有东西落下,随之便有一道男声在身后响起:“宫里的月亮,好看吗?”
无忧知道是常晟,她并不回头,只是道:“月亮只有一个,在哪儿看都一样。常将军,深夜潜入皇宫,会被禁卫当作刺客处死。”
“你不是希望我死么?”常晟道,“只要你现在叫一声,禁军赶来我定然死无葬身之地。”
无忧这才笑着转过身,“如此一来,宫中便会传言,谢昭仪暗夜私会常将军,到时你死了不要紧,但若是连累了我自己,就不上算了。”
“所以不论我做什么,你都不敢叫人是么?”常晟冷哼一声,上前两步扭过无忧的身子,抓着她便拉进了树丛之中,将她按在树干之上,舌尖强横地叩开她的一口皓齿,攻城略地。
常晟的行为叫无忧痛恨,她伸手要打,双手却被他牢牢控在身侧,动弹不得。她又想学着电视里的剧情一般踢他下面,叫他不得不放开。
可事到临头才知道,不止童话里都是骗人的,电视剧里也是骗人的,现在的无忧,别说踢裆,连腿弯曲一下都做不到,只能想砧板上的鱼,任由常晟胡来宰割。
更叫无忧感到耻辱的是,在常晟这般强来的状态下,生理上的作用,竟叫她心底生出几丝沉溺之意,呼吸渐渐急促,胸口不住起伏着。
她还记得那一夜,在百岁山下的民房里,她和常晟第一次真正融为一体,兴许也就是因为那一次,便有了常潇,这个在她肚子里成长了九个多月的孩子。
可现在,她的孩子呢?
直到感觉到面颊相贴的无忧眼眶之中滑出泪水,常晟才离开无忧的唇,他的眼眸深处带着沉钝的痛意,抚上她的唇瓣,“你的嘴说不爱我了,你的心却还跳得这么快,你的眼睛还在流泪。无忧,你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无忧凄楚一笑,望进常晟眼眸,“常晟,只要你让常潇回到我身边,我就答应你。”
“我也不想那样!”常晟捧住无忧的脸,“当初是常彧与杨怜狼狈为奸,信口胡诌惹怒了许天漠,又私自叫人放箭,才会让我们的孩子身死。”
“我们的孩子?”无忧的手摸上自己如今平坦的小腹,“他在我肚子里的时候,你就怀疑他不是你的了,现在何必来装腔作势说这些?”
常晟虽然气无忧不相信他,也说过你不想听我便不解释,可是到了现在,他还是控制不住要解释,“假如我不信你的清白,不信孩子的血统,当初我便不会带许霁前去,叫你一尸两命岂不是更好?”
无忧却不为所动,反手扭住常晟的衣襟,旋身将他抵在了树干上,质问道:“既然如此,三年了,你口中的罪魁祸首常彧和杨怜,你让他们受到惩罚了么?你给你的儿子报仇了吗?常晟,你除了一次次用言辞来跟我说,你还会什么?”
“常彧如今在监矿,至于杨怜……皇上吩咐过,我不能对她多做什么。”
“你就这么忠君爱国?”无忧气结,几乎要把常晟的衣襟扯成碎屑,“你知不知道,你如此奉为圣听的皇帝,究竟做了什么?此后又究竟想做什么?”